【你和紀南亭一樣,令人生厭。】
紀凜淡漠的聲音在腦海裡回蕩不息,每一個字都透着對他,以及對她死去丈夫南亭的嫌惡。
邢北行忽然覺得心裡好煩。
“不過你說你在穿越夢境的時候看見了南亭夫人的記憶,我忽然有個猜測。”許願看着他道,“會不會我們像平時一樣解開夢境,解開執念,就能得到清晰完整的記憶?”
邢北行忽然明白了什麼:“所以我那時看不清是因為我是被強行扔出夢境的?”
“很有可能。”許願認同道,“不過我還是覺得奇怪,南亭夫人為什麼會救你呢?她應該巴不得我們困死在夢裡吧。”
邢北行其實心裡也覺得奇怪,但是沒說。
他無意間瞥了一眼許願,卻發覺那人正盯着紀凜的背影看。
“其實我覺得你女朋友挺像南亭夫人的。”許願忽然道。
邢北行:“!!!”
“她臉上那個紅色痕迹挺像古書裡描述的南亭夫人臉上的桃花的,”許願玩笑道,“不過她肯定不是,她長得好看是好看,但不是男人喜歡的款,配不上‘狐狸精’這三個字。”
邢北行:“……”
不知道為什麼,他聽見那句“她不是男人喜歡的款”時火氣更大了。
在他們往廳堂走去的路上,剩下三人也來介紹了自己。
那三人都是西派的,兩個M5,一個M8。
他沒記住名字,隻是根據容貌特征給三人安排了外号。
分别是紅毛、耳釘男和壯漢。
反正就挺社會人的。
南宮亭身為南亭的腦殘粉僅M2級。
“大師們稱呼我為連夫人就行,”王羨安的母親對他們道,“我們院子裡最近是真的不太平,白天的時候還好,晚上那邪祟就出來了,真的太吓人了。”
衆人吃飽喝足後,紛紛屏氣凝神聽着連夫人說着。
邢北行在空隙間往紀凜那邊看了一眼,後者不知什麼時候和王羨安坐在了一起。
二人的頭都快抵在了一起,紀凜的眼尾帶着笑意,不知道在說什麼開心的事情。
連夫人沒察覺下面的異常,接着道:“我們的後院有一口井,從幾個月前的晚上就開始頻頻地發出古怪的聲音。”
“古怪?”許願問道。
“對,”連夫人道,“像是女人的哭聲,怪滲人的,甚至有丫鬟說晚上她還看見那口井裡冒出頭發絲來,還有人說看見了一個白衣女子飄在井口上空。”
南宮亭聽到這兒打了個哆嗦,社會三人組當即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本來隻是有些吓人,但是幾天前忽然不對了。”連夫人說到這裡咽了口唾沫,臉色肉眼可見地蒼白了起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緒,這才緩緩道:“那個女鬼竟然開始殺人了,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
她說到這說不下去了,隻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護院,幾個護院便将屍體擡了上來。
一共三具,全是丫鬟的屍體。
肢解的不成樣子。
饒是在“虛境”裡處理過無數噩夢的幾人都覺得不适了。
邢北行本能回頭,隻見坐在角落的紀凜看見被擡上來的屍體時,臉上卻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好像早已見慣不驚了。
“這也太殘忍了吧……”南宮亭害怕地說着,而後小心翼翼地拎起了白布的一角,飛快地把離自己最近的那具屍體蓋住了。
“所以我們很害怕啊,”連夫人有些後怕的道,“今晚勞煩各位大師了,有什麼需要配合的您們直說。”
“虛境”的幾人相互看了看。
南宮亭和社會組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了最強大腦許願,而許願下意識看了看關系戶邢北行,而邢北行則看向了紀凜。
紀凜本人似乎不在乎他們的意見,隻是看着面前對她笑嘻嘻的王羨安。
視線傳遞堪稱離譜。
“那我們今晚一人守一間屋子吧,反正我們人多。”武力級别最高的壯漢對大家提議道。
其餘人沒什麼意見。
“那太好了!”這句話不知戳中了連夫人心裡哪個顧慮的點,她忽然看着紀凜道:“那位……夫人,您可以保護我女兒嗎?”
王羨安還有個姐姐,王慕蘭。
剛才連夫人看着一屋子男人就覺得不太方便,但如果那位夫人肯貼身保護她家女兒的話那就真的太好了。
紀凜看了她一眼,還未開口,邊上的王羨安忽然擋在她面前對連夫人道:“娘!我想她保護我!”
衆人:???
“你在說什麼混賬話!”連夫人聽見這話也是一驚,“這是别人家的妻子,跟你混在一起成何體統!”
“可是……”王羨安小心地回頭,看着紀凜笑道,“我覺得這個姐姐好生親切,我想和她待在一起。”
紀凜看着他單純的眼眸,忽然有些無奈。
她正要開口答應,卻被邢北行打斷道:“不好意思,我家夫人膽小……”
紀凜聞聲疑惑地看了一眼他,後者對她禮貌的笑了一下,補完了最後一句話:“……我得和夫人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