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他們一眼,點了點頭,奇異的目光落在了紀凜身上許久,最後“哦……”了一聲離開了。
看見女人離開,一個西派的人忽然湊過來問道:“你們真的是情侶啊?”
紀凜臉很臭。
邢北行沒敢說話。
“哇塞,這麼漂亮的姐姐你怎麼追到的啊!”小南派見狀也湊了過來,樂呵呵地對紀凜自我介紹道:“師姐你好,我叫南宮亭,你叫什麼名字啊?”
南宮亭……
紀凜看了他一眼,少年人還傻乎乎的看着她,伸出爪子想跟她握手。
但是紀凜沒理他。
其實紀凜不是對他有什麼意見,隻是不太懂後世的禮儀,甚至還覺得南宮亭的舉止有些輕浮。
她不想和這些人深交,可是現在看起來她一時也脫身不了,急需一個名字。
不過……其實也沒必要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被人莫名其妙地殺了,還一起掉入了同一個夢境。
紀凜的右手悄悄地撫上了刀柄,渾身肌肉緊繃,已經做好了和這些後生打一場的準備了。
就在她打算拔刀先下手為強的時候,邢北行忽然對南宮亭笑道:“哦,這是我家小白花,平時就不愛說話,你别介意。”
小白……花?
這特麼是個人名!?
衆人一臉驚駭的看着他們,可是最前面的南宮亭倒是一點也沒覺得不對,反而還笑着跟紀凜招呼道:“白師姐好啊~”
衆人:“……”
好吧,你說啥就是啥吧。
剩下的幾個人見狀也想去結識一下,可是沒曾想才邁開腳步,那位白師姐不知怎麼了撇下了邢北行就要走,後者趕緊跟了上去。
衆人:“……”
估計情侶是吵架了。
一會兒再認識吧。
“喂,你怎麼啦?”邢北行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生氣,但他還是本能的跟了上去,“你生什麼氣啊,你……”
啪——
邢北行的手才碰到她的胳膊,卻被後者毫不客氣的打開了。
下一秒,他便對上了紀凜冷漠的目光。
“女人就不能做造夢師了嗎?”紀凜冷笑地看着他道。
那雙淡漠的眼裡帶着明顯的火氣,可是她隻是看了自己一眼便嫌惡地别開了視線。
仿佛多看一會兒都覺得惡心。
“你和紀南亭一樣,令人生厭。”
她低聲說完了最後一句話,轉身就離開了。
邢北行看着她的背影,隻覺得莫名其妙。
他好心好意的幫她解圍,沒有被感激就算了,反而落得個冷臉。
“邢北行,和媳婦吵架啦?”可能是見他落了單,許願湊上來八卦道。
邢北行心裡煩,但是還是回話道:“沒有,就是有點事情想不開。”
“事情?”
“紀……”邢北行本想說“紀凜”的,但是話到嘴邊又啞了聲,改口道:“這裡真的是南亭夫人的夢塚嗎?”
許願不明所以:“不然呢?難不成你的啊?”
邢北行:“……”
想揍他,真的。
但是邢北行還是耐着性子問道:“夢塚裡每一層夢境都是夢塚主人的嗎?”
“理論上應該是,”許願正經的答道,“不過夢塚裡面說不清楚,大家都是第一次進來,隻能是摸着石頭過河。”
他說到這忽然明白了什麼,問道:“你在上一層夢境遇見什麼了?”
邢北行扭頭看着他,有些一言難盡。
他把所有的信息照實說了,包括“死後”和醒來之前看見的那個記憶。
隻是沒提紀凜。
他模糊地說那個殺他的女人他忘了臉,但應該是南亭夫人。
“既然是死後形成的夢塚,留着的應該是原主最後的情感吧。”邢北行看着前方紀凜的背影,低聲說着。
那個人孤零零地走在最前面,小少爺王羨安見狀笑着過來同她說話,後者耐心地聽着他說話,随後笑了笑。
邢北行看着她嘴角淺淺的笑意,莫名覺得心裡膈得慌。
對别人那麼好,對他卻那麼兇。
在他身側的許願沒察覺到他情緒的不對,隻是接着他的話頭道:“理論上說是這樣的,比如我最開始喜歡一個人,後來那人背叛了我,那在我的夢塚裡我應該是恨那人的才對。”
“可是這就奇怪了啊?”許願疑惑道,“你都感受到那麼濃烈的愛意了,說明死的那一刻南亭夫人應該是愛着她丈夫的……可這樣的話她怎麼可能會放火殺了紀南亭呢?”
豈止啊,邢北行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