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才發生不久,我不至于遺忘,那是一個疲憊又安靜的午後。
我們剛把項目書審訂好提交給了甲方,李暮是負責法律這塊的,她和組員們熬了幾夜,那陣子辦公室裡全是咖啡的香氣。
那天下午我去見甲方了,讓她回家去睡,她卻說要等到确認沒事後再去休息,我就讓她在辦公室裡等着了。
我回來後她依舊未醒。
我又出現在了畫面裡,卻沒叫醒她,隻是脫下西服蓋在了她身上。
并俯身給了她一個吻。
接觸隻有一秒,那之後畫面裡一人仍一本正經地坐在桌前打字,一人還在睡。
隻有畫面外的我知道,那個下午沒有任何工作被完成。
半透明的暫停鍵出現,妻子冷淡地看着我。
你們這對兄妹讓我惡心。
我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妻子的這種行為是為了讓她的錯誤也被正當化,給予自己一個順理成章仇恨我的理由。
但我的确做錯了,我的心知道自己跑了多遠,遠到世上沒有一個人能找到我。
所以我隻問她想要什麼補償,我會盡力滿足她。
她給了我一個巴掌,拎着行李箱抱着孩子離開了。
此後的流程走得很順,我們十來年的感情被畫上了句點,我唯一擔心的,是她會不會把這一切說出去。
是啊,我相當卑劣,這時候擔心的還是名聲的問題。
我可能比我想的更憂慮一些,直到昏倒在李暮面前,我才發現身體的疼痛。
離婚證那時順手揣在兜裡忘了拿出來,也在這時大白于天下。
别去找她,不要知道我做了什麼。
但我又疼又累,隻能看着她一臉怒意地跑開。
世界好像在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