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低頭盯着自己的腳趾,那裡才塗上鮮紅的甲油,林予河幫忙塗的,“親哥又怎樣。”
林光深吸一口氣,擦掉了嘴上的血:“我要告訴大哥。”
李暮表情變了,母狼一樣飛撲上來,鉗住他的肩膀:“你幾歲了還和家長告狀?!”
“那你倒是聽我說話啊?!世上其他男人又不是死絕了,你一定要對自己哥哥出手嗎?!到底是不是二哥強迫你的啊?!”
林光嚎啕着靠腎上腺素把她壓制住,摁在地闆上,眼淚一滴一滴砸下:“我就想你過得好點,不能和親人發生關系啊!這是錯的!你要别人怎麼說你啊!”
林予止覺得頭痛得要昏倒了,他那神經病弟弟還在專注地作畫,隻能他上了:“李暮,予河就算了,老二絕對不行。”
其實都不行。他今晚真是聽到了又一個炸裂的新聞。
老二那種怎麼都行啊。
“四哥也不行啊!”林光還在哭,“你不是要脫離林家嗎?!走得越遠越好啊!這裡沒有你的親人!他們都是群瘋子!瘋子!”
這是把他自己都罵進去了。林予止頭痛地給他遞紙巾:“小光,擦擦鼻涕。”
“……”李暮沒有動靜,隻是平靜地盯着天頂。房梁上懸挂了林予河收集的各種怪東西,紙雕燈、骨片風鈴、捕夢網……可以看上一整天也不會膩,“我錯了?”
“你難道還覺得自己沒錯?!”林光避開林予止的紙巾,用袖子遮住臉,“你是想報複林家嗎?我幫你啊!縱火也好下毒也好分屍也好,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
“……”林予止裝作沒聽到,“地上涼,先讓她起來吧。”
林光挪開了。
“我沒想報複。”李暮坐了起來。
林予止這才發現她也在哭,但和林光的哭法不同,她表情平靜,更像是名為淚腺的閥門沒關。
“我隻是做了個夢。”李暮抱住了自己,“現在醒過來了。”
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不及林光細想,身後傳來一聲欣喜的輕歎:
“畫好了。”
随後是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
這一晚以林予河暈倒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