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德西莫輕笑着重複:“閣樓,還是地下室?”
撒爾的太陽穴突突地跳,魔族本來就容易情緒爆炸,再加上他剛剛又因為紮不好辮子而心情煩躁,亞德西莫的這句話一出,讓他的臉色完全沉下來,隐隐的暗色出現在眼底。
黑色長發的魔上前來一步,注視着面前這名面容平靜悠然慵懶的“人類”,栗色瞳孔緩慢收縮:“你這個該死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阿瑞斯就連忙用力地一腳踩到了他的腳背上,另一隻手還毫不留情地扯住了他背後的長發,幫他作回答:“塞西,撒爾說他想要住閣樓!”
痛得撒爾收縮着的眸子又恢複了正常,他痛呼了一聲後生氣地轉向了旁邊:“阿瑞斯!”
然後就和魔王已經完全冰冷下來的紫色眸子對視上。
撒爾惱怒的表情僵住。
阿瑞斯背對着伴侶,他知道這個角度塞西是看不見他的表情的,便不再掩飾,專屬于魔王的壓制力從他和撒爾相接觸的手掌中傳出,沿着黑發魔族的肩膀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蠢貨,閉嘴。”
年輕魔王已然染上了怒氣的聲音在撒爾的腦海中響起來,每一個字都好像是一個恐怖洶湧的黑洞,狠狠地沖着自己壓下來。
巨大的危機感升上心頭,如果是全盛時期的撒爾或許還能夠勉強穩住,但是現在的撒爾已經不是曾經強大的魔族之王,而是一隻失敗了的深淵囚徒。
阿瑞斯是真的能夠輕易弄死自己,不僅是現在的分身,還包括深淵中的本體,隻要他願意。
撒爾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了這個事實,身體本能産生恐慌的同時,也覺得心情複雜。
過了一會兒,那股壓迫感慢慢弱了下去,撒爾才終于找回自己的呼吸。
“行,我住閣樓。”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來,豔麗的紅唇被自己咬出幾個明顯的印子,語氣聽不出來好壞:“看來我們阿瑞斯真的是長大了。”
不被歡迎的客人拎着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去了閣樓,阿瑞斯一直盯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口,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
然後一回頭,就和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伴侶對視上。
魔王陛下又有點緊張了,纖長的手指不自覺攥緊:“塞西……”
可下一秒就被攬住了腰,屬于塞西老師的,溫熱、濕潤、黏糊的呼吸貼到了後頸處。
“怎麼辦,阿瑞斯。”天使長剛才穩重的形象在一瞬間就崩了個幹淨,聲音又可憐又纏人:“他浪費了我們整整一個小時。”
才關上了門的閣樓,立刻就傳出來了刻意制造的乒乒乓乓聲。
亞德西莫根本不在意無能狂怒的無聊親戚,繼續輕輕蹭着伴侶的側臉,蔚藍色的眸子垂落下來:“你要賠給我。”
阿瑞斯能說什麼呢,阿瑞斯隻能說紅着臉一本正經地說好的。
空氣慢慢變得滾燙,連喘息都顯得粗重,每一點觸碰都顯得纏綿。
魔王陛下很快就在伴侶熟練的動作下變得興奮起來,手指誇獎般地陷入了天使長大人的金發裡面,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如紫羅蘭般的清透眸子舒服地半眯着:“塞西……”
年輕的魔總是容易深陷在情-欲中,成熟的天使也不見得有多少自制力。
亞德西莫早就過了薄臉皮的幼年時期了,現在的天使長坦率而熱情,不管是喜歡還是舒服,都不會假正經地憋在喉嚨裡面,而是大大方方坦坦蕩蕩地露出來,向自己的伴侶表達歡喜。
“阿瑞斯……啊,甜心,寶貝……”
沉默了一段時間的閣樓終于在此時,忍無可忍地傳出一道隐隐夾雜着髒話的罵聲:“你們倆就不能回房間去搞嗎!”
阿瑞斯很顯然被撒爾突然傳出來的聲音吓了一跳,一慌張差點又把計生用品弄破。
“唔。”亞德西莫輕輕喘了一下,摟過伴侶的脖子,撫過他泛紅的耳垂,笑着說:“放心,閣樓看不到這裡。”
最多隻能聽到聲音而已。
這也是亞德西莫一定要撒爾住到閣樓或者地下室的原因。
“不管他。”注視着阿瑞斯緊張又有些興奮的眸子,天使長舔了舔嘴角:“我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