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許，維菲娅收回匕首，示意他講下去。

赫法掌間的魔法陣消散，就算是在講合作内容，他仍然一副随随便便的模樣：“這件事我隻對死而複生感興趣，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不會過問，隻要最後讓我知道藏在侯爵府的魔法師對于這個魔法做出的所有結論就可以。”

“在這個期間，雙方情報共享，作為誠意，我可以成為你的刀。”

身為初代大魔法師的後裔，赫法的實力毋庸置疑，他在每一世屠殺教廷裡都能全身而退，從未被抓住，甚至在維菲娅第十世的侯爵加冕典禮上大搖大擺地出現……

維菲娅輕笑：“不夠，我不缺刀。”

她垂眸，茶杯上透明的熱水冒着縷縷白煙，倒映她的臉，她撩起眼簾，無辜地笑道：“加奈切先生，是你來找我合作。”

所以，要加籌碼，才有繼續談的必要。

赫法不客氣地盯着她，胃口還真是不小，這件事他找她合作，除了想要進一步确定自己的猜想，還因為她作為凱斯利家族的千金，有天然的優勢，其次他笃定這件事她知道了不會不感興趣。

他思索了一會，看向對面的女孩，笑得有些危險：“維菲娅小姐，我的确有樣東西，就怕你吃不下。”

維菲娅本意還是想讓他知難而退，結果他居然真的加籌碼：“隻要你敢給。”

赫法沒有立即開口，而是凝望了她片刻，仿佛她身上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他很快在一旁亮起的魔法陣裡掏出一個小木盒，打開，推到維菲娅面前。

維菲娅瞄了他一眼，視線落在木盒内，裡面隻是一小塊布料，一塊很普通的藍色布料。

赫法的聲音傳來：“布瑪靈達列曾賜予初代大魔法師的……”他似乎是一時找不到可以形容這塊布料的詞，頓了頓，“聖物。”

可這看起來就是一塊平平無奇的布料。

隻見他繼續開口，面色是少見的嚴肅：“你擁有祂的力量，可以摸摸看，說不定能感應到什麼，我沒有說謊。”

維菲娅輕輕一督，瓦萊伽對于他的家族來說有重要的意義，他不會拿瓦萊伽的東西開玩笑。

她試探性地觸碰布料，粗糙的表面緩緩地彌漫出一絲絲金光，随之而來的，她感覺到自己右手手腕符文的地方在發熱，金光很快消散。

赫法靜靜地看着這一幕，果然，她是布瑪靈達列的繼承者，他若有若無地打量着她，一個身上毫無魔力的普通人，卻得到了那種存在的最後魔力，得到了祂的承認。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奧莎，她是真的在乎這個侯爵千金，大鬧教廷前還特地警告他，不要對維菲娅做什麼不可控的事，可是怎麼辦呀，我的好學生，我已經做了。

他已經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

他隻要繼續确定下去，肯定會被奧莎知道，他的思緒不禁有些遊移，這次她會生多久的氣，雖然她平時就不怎麼尊師重道，生氣了更不把他當回事，實在讓他頭疼。

不愧是她的女兒，這母女倆骨子裡的東西還是一樣的。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維菲娅身上，無論是奧莎，還是她的母親，好像都把這個人想得太簡單了，都認為侯爵千金是需要保護的一方。

他要怎麼委婉地告知對她有好感的奧莎母女，她沒那麼弱。

維菲娅收回手，沒有說話，這的确是瓦萊伽的力量，沒有作假，那麼另外一個問題出現了，他把這麼有價值的東西拿出來，是認為死而複生的魔法同等價值嗎？

“兩個問題。”維菲娅靠在椅背，開口：“一，聖物的具體作用是什麼？二，你要死而複生魔法的目的。”

她的眼陡然變得銳利：“你總不會，想要自己用吧？”

有欲望，就會有動力，能夠驅使人行動的，都會有相應的目的。

她不是很了解這個世界的魔法，可她自己的經曆告訴她，死而複生是不正常的。

赫法聳聳肩：“第一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第二個問題，不管你信不信，我隻是為了讓這個魔法被更少人知道，維菲娅小姐，你應該清楚，這種魔法一旦被更多人盯上，整個世界都亂套。”

維菲娅眼皮一跳，上一次這麼含糊的話語，還是吟遊詩人和她讨論藥劑歸屬權的時候，她不确定赫法是不是意有所指，如果是，她承認倘若沒有他和奧莎的關系，她會毫不猶豫地找機會殺掉他。

“既然是為了減少知情人，你要所有研究的結論做什麼，真的不是别有用心嗎，加奈切先生？”

赫法聞言無所謂地說道：“當然隻是好奇。”

“不過，我給你帶來一條消息，你的父親，凱斯利侯爵已經到達拉奇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