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特被壓得動彈不得,半邊身體都浸滿了鮮血,鼻尖嗅到腥臭的味道,視線被血霧朦胧成一片,頰邊的血線崩裂開,流淌出血淚般的痕迹。
伊斯特咬緊牙關,眼睛飛快地眨了幾下,蓄力從魔物爪子下滾了出去,衣袍碎成布條,.裸.露.出來的肌膚皮開肉綻,腎上腺素極度飙升,使出畢生最快的速度,抽出魔物眼眶中的刀,在魔物再次撲上來時,雙手握着刀狠狠送進了魔物的胸口,因為慣性,魔物将伊斯特撲倒了,但插在它胸口處的刀也更加深入了兩分。
芸沐借力一躍,手中的長刀撕裂了風聲,同樣撕裂了魔物的脖頸,“嗚!叽……”魔物左右橫沖直撞,小火人們被撞飛了,呲牙咧嘴地從地上爬起,沒在靠近,還往後退了退,豆豆眼盯着垂死掙紮的魔物,“砰!”魔物倒地,濺起大片煙塵。
“赢了,我們赢了,哈哈!”呱呱呱興奮地揮手歡呼。
“别激動的太早,這隻是一隻最低級的魔物,又不是遊戲通關了。”亮晶晶潑涼水。
沒等呱呱呱貧兩句嘴,一陣黑色的幽光閃過,魔物所在的位置,就隻剩了一顆雞蛋大小的晶瑩剔透的水晶,聖潔無瑕,幹淨純粹。
伊斯特艱難地半坐起身,撈住了那顆從他身上滾落的魔晶,側頭咳出口血,不在意地随手擦去,魔晶上染了伊斯特的血,意外就在這時發生了,待伊斯特注意到時,魔晶化成的透明液體已通過傷口進入了他的體内。
伊斯特的神情有瞬間的恍惚,冗雜繁多的知識一股腦灌入腦内,又在那刹那間抽離,留下的隻有一片空茫。
伊斯特完全沒注意到他有一瞬的恍惚,低頭俯視自己空空蕩蕩的手掌心,很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啊喂!這是要鬧哪樣呢?
辛辛苦苦幹一場,落得滿身的傷,剛到手的戰利品,就這麼沒了,換誰誰心裡能爽快?都不論對他身體是有好處還是壞處,就這個事兒,隻有糟心二字能形容。
在心裡罵了無數句不得體的髒話,心情舒暢了些,才從地上爬起來,發出疑惑的一聲“嗯?”,視線落在自己皮開肉綻,都能說是沒塊好肉的胳膊上,傷口正在以緩慢,但明顯的速度愈合,再次很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用得着你假好心。”嘴上嘟囔。
【宿主棒棒哒!宿主超厲害!】系統的稱贊姗姗來遲,就和某些網絡連接不穩的電子産品似的。
伊斯特,“……”差點就忘記自己身上還綁了個系統呢……(無語.jpg)
“我們回去吧。”心累,不想說話。
【好的好的,我給宿主帶路。】聽得出系統是很迫不及待了,剛才那驚心動魄的戰鬥,看的系統的數據都快扭成麻花了,七上八下,就怕那丁點的意外發生,好在好在……拍拍自己的胸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一點傷,不算什……【宿主!?】
伊斯特差點沒被系統這一聲,吓得半個跟頭,“怎麼了?不要一驚一乍。”
【你的傷口……?】
“哦,這啊……魔晶進入到了我身體中。”事不關己到不像是在說自個兒的事,伊斯特攤手表示,一回生二回熟,短期看來不像是壞事,真要是包着糖衣的毒藥,那就算他倒黴吧,本來他就是早該死的人了。
系統在這一刻發現,他可能從沒有真正看懂過宿主這個人。
【宿主,你表現言語無時無刻都在向人訴說着你有多惜命,但相處感受下來,你抱着的卻是活着很好,死了也無所謂的态度,沒一點活氣,有種看淡世事的了卻殘生感,
玩家來了,你似乎很開心,可是你就和領着一群毛絨玩具過家家般,不拒絕,不接受,不表明态度,冷眼旁觀,你沒那麼想活,也沒那麼想死,就一切都很無所謂,宿主,這是為什麼呢?】系統說了很大一段話,說的亂七八糟,不像個由程序控制的系統會說出來的話。
伊斯特沒有打斷系統的話,靜靜的聽着,腳下的步子走得很平穩,等系統說完了,輕笑出聲,“和毛絨玩具過家家,這形容挺可愛的。”沒有正兒八經的回答系統問題,“系統,玩家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反而還向系統提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