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26
“你好?哪位?”
“我。”
“林栀?!你怎麼樣了?現在在什麼位置?”
“别急慢慢說,我沒什麼大礙”,林栀坐在花廳的桌上晃蕩着腿,不遠處是兩個昏迷在地的保镖,一旁的沙發上安置着側歪着的司助理。
“我暫時抽不開身,跟你報個平安而已。”
“你還能有什麼事抽不開身,不是祖宗,你該檢查腺體——”
“那先拜拜喽,我沒時間啦。”
“你個沒良心——”
她切斷通話,朝着門外揚了揚手,“來啦,果然我就說呢,你怎麼可能隻用人看着我。”
大步走來的陸峙還在微微喘息,發型有些亂,領帶也扯開了些許。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你一定要這樣是不是?”
林栀坐在桌上轉着玩手裡搶來的光腦,“其實我們可以不要這樣互相折磨的,你總不想以後每天草木皆兵的過日子吧,你可以直接讓我滾蛋,我發誓一輩子不給你找——”麻煩。
“走?”,她的話沒說完就被陸峙打斷,他腰身擠進她腿間,将她一把端了起來,“咱倆的賬還沒算完呢,走去哪啊?”
窗外忽然掀起一陣狂風,樹林被風搖晃着互相依偎着瑟瑟發抖,霎時間電閃雷鳴,暴雨席天蓋地,那陣勢像是要傾覆整個世界。
大雨被風裹挾着砸向地面,氣勢萬鈞,雨幕密集得把天地都染的蒼白。
林栀啟唇輕聲說了些什麼,陸峙沒有回答,但是那似乎也不是他想聽的話。
“你不跟我在這裝什麼事都沒發生了?”
陸峙把她放到床上,順手抽出一雙襪子給她往腳上穿,“你一定要我生氣才行是不是?”
林栀沒說話,他便自己說了下去,“你需要用光腦你跟我說,你搶人家的做什麼——”
林栀手搭在床邊,安靜的看着他的動作,“我很抱歉。”
“那個時候我确實很生氣”,林栀冷不丁地冒出這一句話來。
“你把我看做什麼了?什麼都瞞着我,現在想來,那時候你應該猜到了我的身份,或者至少推測出我和陸宗山的深仇大恨,你居然想要瞞着我把一切解決,你是看不起我,還是防着我怕我壞你的事?”
“我很抱歉,沒有顧及到你,但是......”
林栀靠坐在床邊上,側過頭看窗外,雙目空蕩蕩的對上天空中密布的烏雲,她說,“我實在沒有心力顧及任何人了。”
“對你造成的一切損失,我願意承擔全部責任。”
“你怪我吧。”
陸峙半跪在地上,擡頭仰視着她,“你明明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
“而且栀栀,你這招騙不過我,裝可憐也沒有用,你根本就不是這種會被輕易擊倒的人,給我找點事也不讓你覺得抱歉,所以,收起你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繼續給我找麻煩吧。”
“我當然會怪你。”
陸峙聲音冷硬,他渾身上下都帶着一股她無法理解的怒意,猶如黑雲壓城,“但是這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自己看不開。”
陸峙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抱歉,我是說,我對于不能給你一個答案,很抱歉。”
那道背影猶如被定住了一般僵在原地。
最後隻是說了一句,“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你不喜歡有人跟着,人我都撤了,雨下的大,不要光着腳出去跑。”
林栀沒再說話。
“......就在三天前,我感覺到我被人監視了,我的丈夫生前是鼎晟陸家老宅的安保隊隊長,他對我和孩子很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就成了殺人犯了,沒個交代的,就死在大牢裡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他,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秘密才被陸宗山滅口的......我實在是被逼的沒有法子了,我這幾個月已經搬了兩次家,我的孩子放學的時候也被跟蹤......”
面容姣好的柔弱女性omega聲淚俱下的哭訴着自己的遭遇,楚楚可憐的尋求着幫助,由于正趕上陸家被圍的事,這則視頻因為提及了陸宗山而受到廣泛關注。
再加上視頻裡給出的信息點,踴躍的廣大網友立馬檢索到了相匹配的關鍵詞,由于某種不知名的原因,網上關于陸家雙屍案的新聞幾乎沒有。
但是架不住人好奇,架不住有人要落井下石或是渾水摸魚。
當時被壓的死死的事,終于反彈,傳得全網都是,人人讨論,人人都說的有鼻子有眼,仿若親身經曆。
林栀半盤着腿坐在寬大的光幕前,一邊懶洋洋的拿着梳子給狗狗梳毛,一邊欣賞着那張真切的、悲痛的omega的臉。
她的演技真的很好。
好像死了丈夫真的讓她那麼傷心似的。
林栀垂眸,回想起挺久之前的一件事,大約是在她和剛認識那會,申九死後,他曾經告訴過她一個有趣的小事。
是在他查申九的時候發現的。
“這是銀行流水?”林栀滑動光幕,“有什麼特别的?”
“你仔細看看來源。”
“華盛?是鼎晟的下屬分公司的分部,這也太曲折了吧,無聊。”
“不,很有趣,再往深處挖,這筆錢款的來源,可以歸到老宅那位陸管家。”
林栀驚訝地張了張嘴,“你是說,這位申太太和老宅有關系,不對,你會專門拿來給我看,你不會是想說——”
“她應該就是陸宗山為了拴住申九使的一招美人計。”
林栀關閉視頻,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快速滑動着光幕浏覽相關的信息,這會她現身來這一出,是什麼意思呢?
“你到底怎麼想的?”,金樾推開門進了陸峙辦公室,來問危機公關的事,“現在外面全是對你的質疑聲,你怎麼打算的?我們早該發澄清公告了,我聽說你一直讓關注變動,壓着不發,李秘都問到我這來了。”
“先不急。”
“還不急?根據現在外界的陰謀論,你現在快成陸宗山從小培養的殺人犯了!”
陸峙垂眸看着落地窗外,大雨傾盆的世界裡車水馬龍綿延不斷,“殺人犯?”
明明是一個殺人犯,和滿室被他殺死的人。
“跟那位秘書部總長聯系過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