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習慣了，縮了縮脖子道了聲“癢”，手腕擡起推了推顧存山，沒推動。索性随他去了，閉上眼睛睡覺，想着難不成對方還能吃了自己不成？

他睡得安心，顧存山可就難熬的很，磨了磨牙看了看這個小沒良心的，邪惡念頭上湧，想着要不借着喬安手腳舒坦舒坦，糾結了一番終究是愛憐占了上風，放輕動作掀開被子下了床。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冷氣近身，睡得迷糊的喬安打了噴嚏，探手往旁摸摸，摸到堵結實微冷的“牆”，顧存山無奈抓住他的手，放緩聲調哄道：“安心睡吧，哥哥在這兒。”

喬安嘟囔兩聲，手還搭在人身上，就這麼睡熟過去。

次日起床神清氣爽，喬安伸了個懶腰坐起來，顧存山睡眼惺忪，沒一會兒回過神來，打了個哈欠，穿鞋下床，邊系着衣帶邊問道：“早上想吃什麼？”

喬安起身拿了把梳子遞給他：“等會再說，哥哥先替我束發。”說着還眨巴眨巴他那雙漂亮大眼，扮做可憐兮兮的模樣。

顧存山一笑，上手掐掐喬安臉蛋：“又沒說不答應，拿出這副模樣來，料定我吃這一套是不是？”

喬安露着白牙笑道：“招數管用不就行？白給的便宜哥哥不占嗎？”

烏黑光亮的長發順滑穿過指縫，手感很好，鏡中的喬安面色紅潤，活力十足，足以見得顧存山為了養好這朵嬌花下了大力氣，要是沒些效果，他還該整日發愁呢。

以前就聽說賣小雞小鴨的商販說過，小動物的皮毛越油光水亮，越是說明養得越好。同樣的道理放在人身上也适用，顧存山拿着梳子耐心的一下一下梳着。

喬安睡覺不老實，愛從東頭滾到西頭，八爪魚似的纏着被子，翻個身再纏上顧存山。顧存山要是不擱外面堵着，他能掉地上摔上八百回去，睡醒了頭發可不就毛烘烘的一團？

不過他發質好，微微抖抖就順滑齊整，除了少數幾個地方會打結。顧存山怕扯疼他，拆解的動作輕的不能再輕，水磨的功夫，挑了條杏黃色的發帶纏上綁好，完成束發。

喬安偏頭左瞧右瞧，還算滿意，側身伸長胳膊攀上顧存山，對方笑着回會意彎腰，喬安雙手換上了他脖頸，直起身仰起頭，對着他下颌親了口，眼睛光點雀躍，帶着勾子。

“哥哥聽話，給你的獎勵。”

顧存山手指抵在那一片，失聲笑了笑，這算什麼獎勵，隻會糊弄人的小貓。

也不和喬安多計較，把人團了吧唧收拾好，帶着出去洗漱，一看日頭，眯了眯眼，耽擱了好些時候。

喬大花聽見動靜從竈房探出頭來：“起來啦，正好吃飯，煮了個鹹粥配荷包蛋，還想吃别的不？”

顧存山搖搖頭，低頭看向喬安。

喬安眨眨眼，甜甜一笑：“姑姑，我想吃前兩天你包的甜豆包，還有剩的嗎？”

喬大花高興應着：“有，等我給你餾餾！”

一小會功夫，喬大花就把早飯熱騰騰擺上了桌，喬安乖乖坐好，狗娃拿碗筷，顧存山盛粥分出去，吃着聊着，就說起蓋房子的事。

喬大花仔細問了問：“這是個大事，山小子，單你自個兒忙的過來不？”

“到時候肯定要找人幫忙。”顧存山喝了口鹹粥，“我和安安打了主意，還沒仔細謀劃。眼看天暖和了，現下蓋了，到三伏天就能搬進新家去，敞亮涼快，人住的舒服。”

喬安點點頭：“不錯，院子蓋大些，到時候在下面搭個涼棚，放個藤椅，喝茶乘涼好不快活。”

喬大花：“安哥兒說的對，堆糧食曬麥子也有場地。”

顧存山：“我也是這麼想的，前兩天量了量咱屋子占的這塊地，有些小。我在考慮是往西面擴擴，還是重新挑塊地蓋房。”

喬大花：“這蓋房要先把原來的推了，我爹娘什麼脾氣你也知道，老房子肯定是不會讓我們住的，不想露天打鋪蓋，還是單獨在旁處蓋好，就是花費不小。安哥兒覺得呢？”

“姑姑說的對。”喬安支持喬大花，看向顧存山，“哥哥可要挑處好地方，至于買完地的地契上，要不寫你的名？”

顧存山牽着喬安的手，壓低聲說悄悄話：“真寫我名，不怕我三心二意，禍害完你卷鋪蓋跑了？”

喬安笑得十分溫柔：“我不怕這個，再說，哥哥要是真跑了，我一定會把你抓回來，綁在柱子上，喂了春藥，再叫十幾個小倌，天天不重樣，叫你看我快活，嘗嘗隻能看不能吃的滋味。想來哥哥應該不想自讨苦吃。”

顧存山頭皮發麻，自家哥兒是個黑心湯圓他知道，沒想到餡這麼黑，倒是不用擔心喬安以後被欺負了。

他無奈笑笑，插進喬安指縫，十指交握：“為夫肯定不給你教訓我的機會，安安壞心思就收收吧，别拿出來吓人。”

喬安蹭了蹭他，清亮的眸子映出人影來：“哼哼，我才不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