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幹柴耳朵抖了抖，自然是聽見了，眉眼微微耷拉，不太高興。

顧存山尴尬笑了兩聲，不好多留，急忙告辭。

先回家放背簍，在竈房裡找到喬安，濃郁的香辣風味讓他眼前一亮：“好香呐，安安又琢磨出什麼東西，讓哥哥瞧瞧？”

喬安轉過身，把還沒冷卻的初版火鍋料端到了顧存山面前，遞給他一根筷子，擡眼看他：“嘗嘗。”

筷子一點薄唇一抿，香辣勁爽炸開在舌尖，又感覺一陣微微麻意，獨特又新奇的體驗，讓人還想再試。

“棒極了！吃起來火辣辣的，舌頭發燙，食客肯定喜歡。”顧存山毫無保留對着喬安誇誇，“這算是咱家的秘制醬料？”

喬安彎彎眼：“不是醬料，是底料，幹吃吃不出來，煮個火鍋湯才美味呢。這可費了我好大功夫，先是把幹辣椒過水煮軟，搗碎成糍耙狀，熬了雞油又熬豬油，清油為底，油熱下蔥姜蒜之類的炸至金黃撈出，這算是第一道提香。”

“舀一勺熱油往辣椒上一澆，噼裡啪啦的，又香又嗆，再把辣油分批下回鍋裡，加饴糖提鮮，再下黃豆醬。之後可是個苦力活，要一直攪拌，差不多了把泡過酒的各種大料下進去，再熬一會兒，就是你嘗到的這個啦。”

顧存山笑笑：“這麼折騰，也就你想得到。”

喬安從他手裡抽出筷子，自己也沾了沾嘗嘗，一點也不害臊地誇着自己：“真好吃，我真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天才。”

火鍋料裡加了豬油，如今天冷，熱油去了溫度，一會就凝固起來。喬安特意找了四方的木匣子裝，現在整塊倒模出來，紅油黑底，聞着香味濃郁，很是好看。拿着切成巴掌大的塊用油紙包起來，估摸着一桌一塊差不多。

一鍋下來，總共有二十塊，算算平常鋪裡的客流，肯定是不夠的，顧存山幫忙，又燒竈煮了幾鍋，等有一百來塊時，熄了竈下火，等着火鍋料冷凝，喬安切他包，配合的也算默契。

這麼忙活一通，天徹底黑了下來。油香味聞多了，反倒是沒什麼胃口，兩人簡單煮了個粥，鹹白菜蘸辣醬，吃得很是滿足。飯後顧存山燒熱水洗了碗順帶把洗腳盆端了進來。

熱水冒着白汽，腳一伸下去，疲憊感瞬間得到了舒緩，忽然聽見水聲嘩啦幾下，感覺這腳邊水流轉動，顧存山一瞧，喬安拿上白晃晃的美人足跟着下了水。

用的還是一盆水。

他耳尖頓時紅了，眼神時不時瞄上兩眼又迅速移開，四下飄忽無落點，撞進喬安亮晶晶含笑的眸中，被晃了晃神，不知道在發什麼愣。

喬安哪是安分的主兒，勾了勾顧存山足底，壞笑道：“小顧哥哥，癢不癢？”

說着腳腕一動，踩着對方足尖不停往上，蹭得小腿沾上了水。顧存山沒說話，眼神也沒往下瞧。

喬安鼓了鼓嘴，重重碾了幾下，覺得顧存山腿上汗毛有些硬，紮人，自讨沒趣要收回腳。

“啪！”

響亮的一聲，喬安一愣，見着顧存山抓住了自己的腳腕，腿上有了動作。

顧存山的腳出了水盆，半蹲下來，待水重新浸沒喬安足尖，擡頭溫柔笑道：“哥哥幫你洗。”

喬安臉唰的紅了，總感覺這個洗腳服務不太正經。

事實也确實如此，被人家狠狠把玩了一番，最後上床歇息，任顧存山怎麼哄，喬安都不肯把腳再伸出來，隻一個勁的瞪人，控訴着某人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