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好。”喬安突然貼近他,拉起了顧存山的大手,輕輕晃了晃,笑得很甜,“你才比我大一歲而已,天天操心那麼多幹什麼?我自己能忙的過來。對了,碼頭那邊怎麼樣,那姓劉的跟班有沒有為難你?”
顧存山一時沒吭聲,離得近了,剛沐浴完自帶的清新皂角味分外明顯,勾弄着他的鼻尖,擾亂他心弦。
他低頭垂眉,眸色加深,看着黑發白皮的燈下美人,晃了晃神。
喬安怎麼這麼軟,這麼香?
直到喬安又喊了兩聲,顧存山才回過神:“沒,今日賬房那都沒人,少了劉鼠子差遣,那兩鄉下漢子膽子沒那麼大。”
喬安憤憤握了拳頭:“呸,狗仗人勢的家夥。”
顧存山不想他為無關的人耗費心神,反手握住喬安的手,牽着人去外頭坐着。
“不說這些了,村裡今日熱不熱鬧?”
“熱鬧啊,阿叔阿嬸還有村裡頭那些野小子都去看熱鬧了,劉鼠子醒過來時嚎的啊,那叫一個凄慘。也不知道平常在村裡幹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憐他的沒多少,幸災樂禍的倒是多,我混在人群裡看了會兒就回來了。”
顧存山嫌棄表示:“他該。村裡人一年收入本就不多,趁着農閑想賺些補貼家用,偏叫他白要了去,一文兩文的,要多了,有時候是能救命的錢,擱誰心裡不恨?”
喬安點頭應和:“是這麼個理。對了,我有個事想跟你說。”
顧存山眼含溫柔:“你說。”
“明日張嬸要去鎮上賣菜,問我去不去。”喬安露出了個陽光燦爛的笑,“我想着家裡不能隻靠你一人呐,這些冬筍吃不完,我也背些去賣,攢點家底,以後我想支個小吃攤子,一步步來,遲早發家緻富!”
顧存山很贊同喬安的話,隻是有些擔心:“那麼多筍,你自個兒背過去?”
喬安:“不,先背一簍試試水,我覺得小丘山上的筍不錯,産量也還行,可以往送貨上門的方向努力努力。”
顧存山試着理解喬安話裡的新詞:“你是說像大商鋪那樣家家戶戶送去?這耗費可不小,你身子自小不好,别一個人擔着,有需要和我說。”
喬安乖乖點頭,貼過去抱着小顧的胳膊就是蹭蹭:“你就别擔心啦,我心裡有數。”
畢竟按照現代的營銷手法,先包裝再宣傳,立品牌造效應,真是屢試不爽呢。
“我之前問過張嬸,她說十裡八鄉就數咱村的筍最好,鮮甜有味個還大。大家夥賣筍也是零散的背過去,明個兒我想問問,看能不能統一對外口徑,就說這筍是白雲村特有的白雲筍,如今将入冬了,菜色難尋,想來好賣。”
“行,你做主,我沒意見。”顧存山回了句,談了這麼會兒正事,耳尖紅暈退卻,他才放松下來,隻覺得有些累。
起身準備去沐浴順帶漿洗衣裳,還沒松開的手被喬安撓了撓。
小貓歪着頭,拽了拽他:“我還沒說完呢,别急嘛。”
顧存山無奈一笑,順承地坐了回去。
喬安:“剛剛聊着聊着就跑偏了,我原先想問的是你今個兒在碼頭打聽的情況如何?那劉鼠子後續處理起來難辦嗎?”
說起這個,顧存山輕松的心情不在,眉眼間帶上了凝重,思慮了一番,還是打算和喬安和盤托出。
簡單論述了王虎子勢力多大,投誠禮這些。
小貓聽了,激動的喵喵叫:“這也太不是人了吧!什麼法外狂徒,黑透了!”
顧存山也是犯愁:“反正殺人越貨的勾當我是不幹,但也不可能坐等劉鼠子報複,現在就是該怎麼把這個投誠蒙混過去。”
喬安下巴抵着兩手,葡萄似的大眼珠子轉了轉,忽的一亮:“我或許有辦法!”
顧存山做洗耳恭聽狀:“你說。”
“魔芋!”喬安拍手,“還有豬蹄!”
顧存山疑惑重複:“魔芋?那是何物?”
額,一種制作格外讓人上瘾的魔芋爽的原材料?
喬安肯定不會這麼跟小顧介紹,他搜刮了一遍科普小視頻,終于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對這種植物的描述。
“它是種植物,葉柄上有白斑,花則似天南星,果實如苞谷,有毒,我需要的是這種植物的根莖部分,那個書面上的叫法好像是叫‘蒟蒻’。”
顧存山聽到後面這個叫法,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來是它,這個山裡有,不過照你說的,有毒還沒什麼用處,明日我早點下工帶你去找。”
“隻不過,要這兩樣有什麼用?”顧存山沒辦法把它們和解決問題聯系在一起。
喬安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後日你差不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