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馬被這突然的舉動吓了一跳。
他本來想着趁這會兒時間買點東西,結果走在走廊上就被突然伸出來的一隻手拽到了那個沒人的樓梯間裡,然後那隻手迅速把門鎖上。
穿着三年級制服的、梳着麻花辮的“學姐”從背後以一種暧昧的姿勢抱住了遊馬。
這下遊馬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了。
“快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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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和别人玩得很開心?”帶着某種飄渺感的柔和女聲在遊馬背後幽幽響起。
“快鬥,你可以不用在我面前用變聲器的,現在沒人……以及,先放開我好嗎?一會兒我還要去上課。”遊馬轉過身,面前的人還戴着上次那頂棒球帽,以及眼鏡,他伸手把快鬥臉上的眼鏡拿下來,這時他才發現這副眼鏡是有度數的——不算很高,但也絕對不算低。這意味着……回過神來,快鬥憑借着身高優勢略微彎下腰開始親吻他。戴着棒球帽的“學姐”就像是一隻有着惡劣狩獵興趣的貓,被這種行為激起好勝心的少年也不甘示弱。他的手摸向快鬥的大腿,再向内——
在此之前,他加深了這個吻,讓快鬥那聲被刺激到的、猶如牝.貓般的尖叫壓回了喉嚨裡。
個子高挑的“少女”喘.息着,順着牆壁幾乎半癱坐在地。
遊馬那雙燦金色的眼睛惡狠狠地看向快鬥:“都說了我一會兒還要回去上課,這是快鬥你自找的……”
有什麼滴落下來了。
淡藍色的、閃爍着不存在于此世的流離色彩的古怪流體開始充斥着整個樓梯間,重新構築起那片“星光之河”。
——上課?上個屁的課。
——先解決這邊的問題再說。
回頭再問快鬥最近發生的其他事情,現在遊馬确信他已經做好了模糊常人認知的前提準備。
上午經曆的那三次“IF”的記憶在此刻又被翻了出來,在當下擾得遊馬煩躁至極,這種郁結的情緒在快鬥故意為之的引誘下被徹底轉化成了欲.望。遊馬忽然産生了一點奇怪的想法:愛他等于想殺了他。這什麼隻存在于中二級别漫畫裡的幻想,遊馬想到。這完全不是一回事。
……
走出學校的那一刻,天城快鬥能感覺到自己的腿仍然在微微發抖。不知名的液體似乎正在順着大腿根往下流淌。
他有種想要嘔吐的錯覺。
身體裡傳來了一些震動,腿差點又軟下去。
(畢竟是他自己帶來的東西。)
有路人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快鬥搖頭表示自己并不需要幫助。
在之前短暫的瘋狂時間裡,遊馬問起了最近他這邊發生的事情,他确實和米紮艾爾決鬥過一次,兩隻銀河眼的戰鬥讓快鬥的心裡好像有什麼在燃燒起來,讓他隐約找到了一個目标,從而讓他心裡某些帶着浪漫主義的瘋狂徹底蘇醒。他想要什麼,想要去做什麼,這些目的最終都會在那一刻徹底成型。在他無法控制地說出這一切的時候——他從未見過遊馬這個混蛋露出如此的表情。
悲傷的、痛苦的……還有其它他不曾知曉的感情。
教室内。
“抱歉,小鳥,還要你留下來給我補課……”
遊馬不好意思地笑笑。
小鳥像個長輩一樣歎了口氣:“算啦,遊馬你什麼德行我還不知道嗎,把書翻開。”
教室裡安靜得隻有翻書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小鳥才開口說道:
“遊馬你在害怕什麼?”
“诶?我沒有啊……。”
“你就是有在害怕。”
蜂蜜色眼睛的少女不帶有一絲憐憫地看着這個怪物:“我所知道的遊馬在某一天突然變了,但遊馬還是遊馬。”
“記憶也是會變色的。”
“如果你害怕的是失去自我,還有我們在,憑借着我們記憶裡的你足夠再一次拼湊出完整的你,有些東西是經過多少時間都不會改變的……诶……诶?你怎麼哭了呀?别哭啊——”
小鳥被遊馬的反應吓到了。連忙從一邊的紙巾盒裡抽出紙巾給他擦擦眼淚。
這讓她想起了之前的遊馬,是個感情豐富的少年,也容易與别人共情,總的來說,确實是個愛哭鬼。
不過這不是軟弱的眼淚。
“好……好了!現在我們開始複習今天已經學過了的東西!”小鳥慌慌張張地說道,打算靠這個轉移遊馬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