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君是什麼時候出生的?”
“啊這個——”這回輪到小黑露出一瞬的卡殼。
“他比我大兩歲4個月零8天。”白雲歌如胡謅一般說道。
“什麼地方出生的?”
“根正苗紅的沃野城人。”白雲歌繼續不暇思索地說。
“……天兆上說,天選之人身上有個疤痕?”
“嗯……?”這個白雲歌罕見地停頓了,然後她斬釘截鐵地說,“确實有。”
“屁股上有個疤?”
“昂!”白雲歌昂起頭,大言不慚,“屁股上真有一個!”
白拂鏡頭疼似的撫了下眉瞥了她一眼,沒好脾氣的輕斥一聲,“你怎麼哪都見過?”
“哈哈。”
自家二叔沒有反駁,就知道預測和她答的結果大差不差,她心裡繃緊的那根弦總算松快了些。
這還不算完,她甚至故态複萌,“三圍要不要啊?”說罷眼神沖着小黑掃視一圈,“99、70、90。”
“好了。”白拂鏡打斷白雲歌的胡鬧。
心下開始盤算,如果雲歌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人和他與長老們測算的大差不差,竟然和沃野城少主有着相似的命格。尤其是他最開始問的生辰,是真接近啊。
索性還有點時間,至于雲歌能不能解決自己這次的危機,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到底是先有伯樂還是先有千裡馬,這誰說得準呢。
“拾君,正如我剛才說的,如果你真被選為天選之子,你要拯救蒼生的,這可能帶來的危險你願意承擔嗎?”
“這有什麼,”墨拾君一派甘之如饴的表情,“我的命都是大小姐的。”
這話下意識聽得白拂鏡直皺眉。
到底是什麼絕世戀愛腦。
偏偏旁邊白雲歌也在附和,“那必須的。”
“好,”白拂鏡試探到現在也差不多了,起身要走,臨了想起什麼一樣,“我哪兒有份關于曆代天災的應對秘籍,這幾天你倆有空了就過來看看吧。”
“好。”
*
月朗星稀,一懸月獨挂其上。
幽暗的小巷裡,倒着好幾個七扭八歪的人,寂靜的夜裡,隻餘隐約的呻吟聲在回蕩。
一人将柳枝鞭收納在腰間,看也不看躺着的人們,輕撣了下袖口,無聲地走出了巷口。
他上了路邊停的一輛車的駕駛位。
“師父,事情已經辦妥。”郎蓬餘微側腦袋向身後的人說。
“好,這張照片給你。”剛不久前還在白雲歌出租屋裡歇着的白拂鏡,此時已經坐在了車子的後排。
郎蓬餘亮手機屏,看着剛傳過來圖片,“好的。”
照片大約是偷拍。
隻見畫面裡面的男人正在收拾碗筷,眼底有一閃而過的笑意。
男人面容清俊,整體給人沒什麼攻擊性的樣子。
旁邊伸過來的一條細胳膊正欲把手裡的碗也壘上去。
那個細胳膊上帶着一串綠葡萄水晶。
——是白雲歌。
因為手腕上帶着手串裡,跳着帶了兩個成色頗為不錯的南紅。
是他前幾年送給雲歌的。
不知怎的,他竟生出一股,不知打哪裡來的黃莺非要和自己花園裡的玫瑰攀談的不悅來。
“這人叫墨拾君,你去調查一下他在沃野城到底是什麼來曆,有結果後向我彙報。”
“好的,這邊一旦查到他的來曆立馬同步您。”
白拂鏡心想,墨拾君多半有問題。
這人整晚處事圓滑,看似所有事情都讓着雲歌,大部分情況也都是雲歌回答的,實際他的底細一點沒漏。
還有那副扮可憐的樣子,也就能騙騙雲歌了。
不過最讓他生氣的,還是雲歌。真當自己不知道她在洗手間偷偷算過這邊會問的題?
耍小聰明耍到自己身上了。
*
“大小姐,”小黑一邊在洗碗池洗碗,一邊扭頭問白雲歌,“你怎麼知道我屁股上有疤,要是我沒有怎麼辦?”
“這涼拌啊!”白雲歌癱在沙發上啃着冰淇淋,“不就是屁股上的疤嗎,真需要的話,我現場就給你切一個。”
“你就這麼對我啊?”小黑繼續玩笑道:“這是住家保姆的職責嗎?”
“我規定的。就算不是住家保姆的職責,也是男朋友的職責吧?”
“好,那女朋友你方便??屈尊降貴來下我這裡嗎?”
“……”白雲歌被這個稱呼噎了一下,“做什麼啊?”
白雲歌緊張了一晚上,已經不自覺地打起哈欠。
“看這裡,”小黑指了下隔壁洗手間的洗手池,“您就沒有什麼想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