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細雪在清晨的時候終于停了,院子裡沒有積雪,被打濕的草地和屋頂如下雨天後。
他一夜未睡好,便這樣靜靜地看着林天穆的睡顔過了下半夜。按約定向餘織訴說情況的約定也早被抛之腦後,隻是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并沒有親密感,他心裡很清楚自己是心甘情願的被利用便也不去回想昨夜風流的原因,隻把這當做是和他的一場豔遇,因為他非常清楚,他将不再提起今日之事。
有陽關照進窗戶的時候,靠在懷裡熟睡的人有了動靜,他像是做賊心虛似的趕忙裝作睡得很沉的樣子。一陣動靜後,懷裡又安分下來,他睜開眼,以為對方再次睡去,卻剛好跟他來了一次正面對視。
對方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說道:“有點熱。”
話一出,張燎的臉上頓時感到一陣發熱,因為剛才的對視令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而他已感到不自在就會身體發熱,表面上憑肉眼看不出來,但隻要接觸到他的肌膚就回發覺這一差異。
“咳咳,被子有點厚吧。”
林天穆有些惡意的以眼神示意他,此刻不過是一張毯子。
他轉移開視線,眼角的餘光卻瞟到他一副惡作劇得逞後的奸詐的偷笑。
林天穆在他移開視線後一會兒,就掀開蓋在身上的毯子做起來把扔得滿地的衣服撿過來随意的套在身上,一旁的張燎背過身看着窗外日照的變化,耳朵卻注意着屋裡的聲響。他聽見衣服料子在地闆上拖拉摩擦的聲音,說道:“你還回國嗎?”
林天穆沒有立刻回答,他穿好全部的衣服,站起來低着頭擺弄褲子的腰帶,一切都弄完後,他推開門,說道:“或許。”
林天穆離開屋子的腳步聲漸遠,他才爬起來穿戴好朝樓下客廳走去。他直接走向玄關,但被正從廚房端東西出來的橘正逸叫住了。
“吃了飯再離開吧。”他的聲音不似之前那般包含着待客的禮節式的熱情,而是沒有情感起伏的文字播放器般說:“我們難得吃一次早飯,你也來吧。”
張燎便停下跟随他去了廚房裡正式用餐的飯桌,他和兩人面對面的的位置坐下,橘正逸遞給他他那份食物就在林天穆的身旁坐下來開始動筷子。三個人沒有交談,默默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因為用餐的習慣不同,橘正逸吃的很快,他幹淨利落的收拾了自己的餐筷,就在張燎以為他要離開餐桌的時候,他隻是把收拾好的餐具推到一旁,就開始幫林天穆給吐司抹上醬料遞給他。而林天穆非常适應的接了過來,往嘴裡送去。
兩個人流暢自然的一系列動作,讓張燎有些不爽。尤其是對林天穆,他想,他怎麼在我這個剛結束一夜春宵的人面前與另外的人那麼親密無間。就算是最次的那種關系,也不至于這般吧。
“他一直這樣嗎?”他雖不爽但沒有直接将這種情緒甩給林天穆,而是很有禮貌的問橘正逸。
橘正逸沒料到他會想自己發問,便平靜的回答他:“是的。”
末了又加了句:“不然我的得等很久才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