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燎看着這個被稱為他妹妹的人,看到對方眼中的熱切,說道:“我們隻是普通朋友而已,談不上關照什麼的。”
張燎的态度讓林穆然感到有些尴尬,餘織見了趕緊說道:“他這人不會說話,你别在意。其實我們大家認識的時間都不長,的确談不上什麼關照。不過,”她把沙拉裝進玻璃碗裡,說道:“我跟你哥認識的時間倒是有好幾年了,你要感謝不如感謝我好啦!”
說完,還不忘用粘了沙拉醬的手調戲一下林穆然可愛的臉蛋兒。
林穆然背着突然地親熱舉動弄得臉紅了起來。她一言不語的抛到一邊其擺弄餐桌了。
餘織見樣,大聲笑道:“哈哈哈!這小姑娘還挺容易害羞!”
張燎說:“你還是專心做你的飯吧。”
“馬上就好,你倒是去樓上叫一下那兩個人啊。”餘織吩咐道。
張燎看了一樣她的進度,就朝樓梯處走去。
他心裡有種矛盾的心情,他不太想上去,看見那裡談笑風生的樣子,但是他也又想趕快上去打斷那兩個人談笑風生的樣子。由于這種心情,他臉上的表情不知不覺就變得很臭。
所以當冉瑞看見他一副不爽的樣子走進來說“飯做好了”時,就趕緊知趣的跟林天穆說了聲“待會兒見”下樓去了。
可是林天穆絲毫沒有要起身下樓的樣子,他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張燎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也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終于,林天穆開口道:“張先生還是快下去吧,免得錯過了直子的美味就太不值了。”
“你不下去吃嗎?”
那個認依舊背對着他,慢悠悠的說:“我的話,暫時沒胃口。”
張燎被這種态度惹得隻想發火,他忍住情緒道:“那就請林先生自便了。”說了就轉身下樓了。
林天穆聽見他轉身離開的腳步聲,說道:“那是自然。”
張燎來到樓下,心裡生氣的想,這李林森什麼時候變得這種臭脾氣了,我好心好意叫他吃飯居然這種态度!也不想想我的感受。但他轉念又想,算了,反正他現在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哪裡會在乎我的感受呢。
餘織見先後下樓的兩人表情各異,覺得有些奇怪,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就問到:“怎麼了?”
冉瑞微笑着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沒什麼。”張燎說道:“他說沒胃口。”
“真是的!跟小孩子一樣,别理他,他啊,肯定在生我的氣。”
“你怎麼惹到他了?”冉瑞問。
餘織解釋說:“還能有什麼,就是怪我沒有跟他商量就留大家吃飯呗。”
林穆然聽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不相信這是他那個溫文爾雅的哥哥。
“穆然,你可别被你哥表面的溫柔騙了喲!”餘織坐下來,開始進食:“他可是有還多好多藝術家的壞毛病呢!多到數都數不清!”她一邊切牛排還不忘做出誇張的表情。
見其他人都不回應,餘織以為他們不相信自己的話就繼續說了起來。
其實,在場的除了林穆然,都早就或多或少的領略過了那所謂的“藝術怪癖”。
“記得有次我們一起去看展,”餘織剛開始說就被張燎打斷了。
“衣服那次?”
餘織搖了搖頭:“不是,是另外一次。”她繼續說道:“他其實一直都很喜歡一位攝影師的作品風格,但是那位攝影師從來不出席任何活動,包括自己的展覽也是交給别人去做的,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結果那次展覽哪位攝影師一改以往的作風不僅來到現場,還做了一番嗯......非常世俗的發言。天穆跟我一起站在人群裡,氣得直發抖,我好擔心他沖上去給那個人一拳。結果自然沒有發生,不過你們知道後來的事情嗎?”她轉過頭看着林穆然說:“你哥他啊,在展覽一直待到晚上結束,他走到那位攝影師面前,說他背叛了自己。弄得那個人半天沒弄明白怎麼回事。”
張燎聽了依舊默默地吃東西。
林穆然有些不解,她問道:“為什麼?就因為他出席了活動?”
“應該是落差吧!”冉瑞感歎道:“他可能感受到了理想中喜愛的藝術家跟現實中的巨大差異,一時之間不能接受吧。”
“也不僅僅是這樣,”餘織說:“我覺得應該是攝影師的本意改變了的關系。其實那之後,那位攝影師就經常熟悉各種商業活動和娛樂場合。不再是以前那個淡泊的人了。”
餘織深有感觸的說:“不用說,那次之後他消沉了好久,幸好後來有個很喜歡他的老師看不下去就給他安排了很多作業,繁忙讓他重新振作了起來吧!其實不瞞你們說,一開始我是想走繪畫這條道路的。”
三個人都有些驚訝的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餘織見狀,笑道:“别呀!别看我現在這樣,我在大學可是出了名的才女呢!不過後來林天穆來了,我就被擠下那個寶座啦!”
“真的,”餘織突然一本正經的說:“越是跟他相處,就越是意識到自己不過是泛泛之輩,繪畫什麼的,沒有那個天賦。”
林穆然聽她這麼說,心裡倒莫名生起一種愧疚,覺得自己哥哥搶了人家的東西似的。
她安慰道:“餘織姐,我覺得你很棒的。”
餘織聽她這話,就知道她有些誤會,趕緊說道:“你誤會啦!我是說真的,而且我現在更喜歡自己的工作内容。你們應該懂的,有些事情就是隻有那個人能夠做到,這不是沒有辦法的事嘛!”
冉瑞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就舉起酒杯道:“敬獨一無二的我們每一個人!”
但是大家都隻是看了他一眼,就不再搭理他。
林穆然說道:“都沒有酒,果汁有什麼好敬的啊!”
冉瑞笑道:“真是一群沒有趣味的人。”就自己幹了那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