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就在我每天接送心儀上下班的時候,安琪已經辭職回家養胎了。
鄭昊也幾乎全天候陪在她身邊,雖然我明知道他們之間不會發生什麼,但心裡總忍不住想象他們之間的親密接觸。
那種想象像一根細小的刺,時不時紮一下我的心。
有一天,我們下班回家,剛推開門,就聽到安琪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輕點,啊,鄭昊……”
“就是要這樣才……”鄭昊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專注。
走近沙發才發現,安琪躺在沙發上,鄭昊則跪在地上,正認真地給她按摩腿。
安琪的裙子微微掀起,露出有些浮腫的小腿。
看到我們回來,鄭昊下意識地把她的裙子拉下來,動作自然得像是做了無數次。
“你們回來了?”鄭昊擡起頭,語氣平靜。
“嗯。”我淡淡應了一聲,心裡卻有些複雜。
吃完飯,我回到隔壁,和鄭昊在一起時,心裡那股莫名的情緒依舊揮之不去。
我忍不住問他:“你也會這樣摸她嗎?”
“鐘書,你又吃什麼醋了?”他無奈苦笑出聲,“懷孕多辛苦,你沒看到她腿都腫了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有時候我更希望你人不那麼好……沒有責任心一點,渣一點,自私一點……”
鄭昊看着我,眼神裡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卻沒有再說什麼。
有時,心儀會過來看貓,順便和我聊聊天。
她坐在貓窩旁的沙發上,輕輕撫摸着那隻蜷縮成一團的貓,語氣裡帶着一絲失落:“它現在習慣你了,都不粘我了。”
我站在一旁,任由心緒肆意蔓延。
那隻曾經隻屬于她的貓,如今卻更親近我。
就像曾經屬于我的人,也……
所以啊,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永遠屬于誰的。
我們偶爾也會聊起安琪的日常。
安琪的肚子越來越明顯了,心儀告訴我,她最近還感受到了胎動,她說起這些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特别開心。
可我卻有一種預感,事情正在偏離我們原來預想的軌道。
那個曾經以為可以掌控的局面,正在一步步走向失控。
就連我們吃飯時聊起孩子起什麼名字,鄭昊字字句句都是他和她的未來。
而那個未來裡,沒有我。
不久後,孩子出生了。
盡管這是我們期盼已久的孩子,可我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徹底改變了。
他和她之間,有了永遠割舍不斷的聯系。
回去的出租車上,心儀不知是有感而發還是被什麼觸動了,突然提出一個驚人的提議:“鐘書,我也想要一個孩子。”
我很驚訝,轉頭看向她,“你……認真的嗎?”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她給我生孩子。
我習慣随時可以抽身離開的關系。
我們一旦有孩子,我和她這輩子都有關聯。
她的眼神裡帶着一絲迷茫與不安,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
“我再想想。”她猶豫了。
我松了一口氣,可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要生孩子這件事,更沒有想過要找一個女人給我生孩子的我,心卻從那一刻起,開始産生了幻想,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呢?
會像我嗎?哪些地方像我?還是像她多一點,我希望眼睛像她……等等,我在想什麼?
趕緊,撇開,撇開!
原以為這件事會不了了之。
可那天在病房門口看到鄭昊和安琪的親密互動之後,我們都意識到他們之間的關系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