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不怕挂科的話,我當然沒意見。”謝南舟朝他伸手,示意他别繼續蹲在地上了,“不過我可要說一句,我下午是沒有課的。”
糟糕!忘記了!
江逾白連忙握住朝他伸來的手,借力站起來,“那快點!我才不要挂科。”
謝南舟被他的樣子逗笑了。江逾白也不算是太笨,跟他講解了一下他也理解得很快,可真正上手的時候,才知道一個人的車技是怎麼樣的。
“這個很簡單,我肯定很快就能學會了。”
一開始江逾白說得有多自信,真正上手的時候就能有多打臉。他握着自行車的車把手,正打算給謝南舟展示一下什麼叫做技術。
謝南舟倒也挺信任他的,松開了扶着自行車的手:“那就看看江江學弟能有多厲害了。”
隻是他的話音剛落下沒幾秒的時候,江逾白倒是搖搖晃晃了幾步路,可也僅僅是那幾步路而已。下一秒江逾白就搖搖晃晃着“啊!”了一聲連人帶車倒在地上。
謝南舟在那一刻連忙跑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
江逾白摔在地上的時候,自行車也跟着砸在他身上。說不上很重,但砸起人來倒是挺疼的。謝南舟上前把自行車扶起來放在一旁之後才去扶江逾白起來。
“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院子算是水泥地,沒貼地闆磚,摔上去應該會很疼的。更何況那麼大一個自行車還砸在他身上。
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委屈的江逾白聽到關心的那一刻瞬間委屈得癟癟嘴,撒嬌起來的時候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放軟了很多:“疼死啦。”
這句軟乎乎的一句話剛出口,謝南舟就愣了幾秒之後反應過來之前顔卿好像說過江逾白對痛覺比較明顯。
所以他下意識就抓住江逾白的手腕去查看他手上的傷勢,好在不算真的嚴重,連破皮都沒有,隻是明顯的紅了一圈。
他不語,隻是抓着江逾白的手腕放到嘴邊輕輕吹了一下:“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到,如果覺得不喜歡了我們就不去了,不要勉強自己。”
輕微的呼氣灑在他手心上,酥酥麻麻的、癢癢的。
就像江逾白的心跟着一起陷進去了半截,再也無法從泥土裡掙紮出來一樣。
他緩慢地搖了搖頭,原本還覺得委屈的心理一下子消失不見。他屬于被家裡寵壞的小少爺,但也有明顯的道德标準。在謝南舟哄着他的時候會覺得理所當然,可回過神來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妥。
他不該在謝南舟面前表現得太過柔弱的。
因為謝南舟不是他的父母,他可以不管自己。
而且說好要陪謝南舟來玩的,什麼都可以也是他應下的。世界上就沒有江逾白害怕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氣,抽回自己的手:“學長,我們繼續吧。”
謝南舟有些錯愕地看着他。
這個小少爺和他想象中的小少爺不太一樣。即使對江逾白有些小心思,但畢竟還是沒有了解過他的為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從一開始的朋友到現在,他的局限還隻是在于江逾白是一個痛覺格外明顯的小少爺。
至于為什麼痛覺會明顯,在謝南舟的認知裡好像就是因為被家裡人寵得太過了,不曾受過傷,所以痛覺明顯。
越相處之後他就越發現,江逾白和别的小少爺不一樣。就像别的小少爺受傷了會覺得委屈,會不想去做讓他丢臉的事情。但江逾白就越挫越勇的一樣。
“學長,你在教教我呗?”江逾白眨着眼睛望他。
不得不說,江逾白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每次朝謝南舟望着的時候都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仿佛有魔力一樣讓人無法拒絕。
謝南舟覺得自己好像快沒救了。感覺自己已經被一個學弟拿捏住了,不僅如此,他還真的無法拒絕。
因為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謝南舟隻覺得心髒跳動得有些不正常了,那股無法抑制的悸動讓他覺得新奇。
“學長?”江逾白也學着他的模樣湊近了一些。
他其實更害怕的是謝南舟會覺得他笨而不想教他。江逾白說不上是什麼天賦選手,也不是天生就會什麼的,他隻是在藝術上有一些造詣,又加上自己感興趣所以才會去認真研究。
這是他第一次學自行車,是謝南舟教他的。是他自己願意學的,是因為謝南舟喜歡。
喜歡一個人的話,對方喜歡的事物也會跟着一起同步的。這是江逾白總結出來的經驗。
“可以。”謝南舟說。
江逾白原本還在失落的神情瞬間變得怔愣,還有些不可置信。
他以為謝南舟會放棄教自己。
“沒有人會放棄一個好學的學生。”謝南舟看着他怔愣的表情,給自己解釋了一下,“隻不過這次江江同學可要好好聽課才對,走神就要被懲罰咯。”
江逾白眯着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邊已經被扶起來的自行車,瞬間有些苦惱:“謝老師,那懲罰可以不打人嗎?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