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江逾白看起來就比較認真了。起碼沒有第一次那樣會走神。而且謝南舟似乎怕他學不會,還專門上手親自教他,慢慢地跟他講解。
“不能看地闆。”謝南舟扶着車把手跟着江逾白的速度緩慢前進,試圖讓這個隻會盯着腳底看的人矯正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學自行車的人總是喜歡盯着自己的腳底看,連江逾白也不例外。這個小小的動作不禁讓謝南舟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也是這麼學自行車的。
他想着,又盯着江逾白的小動作,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放柔了許多:“江江同學要往前看,不許盯着地闆了。”
再一次不自主就會盯着地闆看的江逾白終于在聽到謝南舟的話之後又一次地擡頭看前面。
很奇怪的現象。
明明他考駕駛證的時候都沒有這種奇妙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在和謝南舟學自行車之後就會不自覺地的盯着地闆看。
“謝老師,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怎麼辦?”
不知道何時又玩起了師生paly的江逾白側頭去看着謝南舟。明明一向怕摔怕疼的江逾白這時候倒是什麼都不怕了。
謝南舟歪了歪頭:“怎麼辦呢?”
江逾白也學着他的樣子歪了歪頭。
結果就是前路有一個坡度不一的坑窪,江逾白沒把握好扶手,自行車跟着搖晃了幾下。好在謝南舟力氣足夠大,才導緻他沒有摔倒。
謝南舟膝蓋頂着自行車的單杠,兩隻手半抱着快要摔倒的江逾白。長長的手臂剛好繞成一圈,把江逾白抱進懷裡。
對于這一場小意外,江逾白抓住謝南舟的外套緊緊裹在手裡,确定自己真的沒有摔倒之後松了一口氣。
但很快又被自己被謝南舟抱進懷裡驚愕到了。他的腳撐着地闆,臉色有些發紅。因為尴尬而胡亂瞟的雙眼。
謝南舟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但也沒點破。自行車單杠磕着他的膝蓋,不自覺有些發疼。他慢慢挪動了一下,拯救了被磕着的地方,但又禍害了下一處皮膚。
“對不起學長。”這次的反應倒很快。
江逾白從謝南舟身上掙脫出來,扶着自行車一起往旁邊站住,一臉真誠地和謝南舟道歉。
不知道是冥冥注定還是因為什麼,江逾白覺得自己每次跟謝南舟呆在一起都會把事情搞砸,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情,幾乎無一例外。
他在暗地裡歎了一口氣。總不能是跟謝南舟命裡不合吧。
“沒關系。”謝南舟說着,彎下腰揉了揉被自行車單杠頂的發疼的膝蓋,“繼續吧,可以集中一點注意力。”
他發現江逾白的注意力總是不集中。這不像是一個藝術生該有的樣子。
被謝南舟一點,江逾白也怕在發生什麼意外,便也收起了小心思,認真地跟着謝南舟學起了自行車。
他還算是有點天賦,又或者天生就有着超強的學習能力。注意力集中起來之後很快就學會了。謝南舟還為此誇了他幾句,讓江逾白飄了一下,暗戳戳給顔卿發信息。
最後他收到了謝南舟的肯定,得到了顔卿的鄙視。
謝南舟顧着他下午有課,便也沒打算帶他去多遠。隻是先打算帶他體驗一下不一樣的世界,等以後有機會再帶他來一趟真正的騎行旅遊。
早上的人并不算很多,錯開了上班高峰期。路上幾乎都是早起出門買菜的人比較多。考慮到有新手上路,謝南舟騎的時候并不是很快。一開始他回頭看的時候,江逾白還勉勉強強算半個新手,連騎車都在晃。
到後來時間久了,他甚至能平穩地超過謝南舟,慢悠悠地跟上他和他打招呼。
秋天的早晨并不算是很冷,暖洋洋的太陽伴随着涼爽的秋風。江逾白系着的圍巾被風吹得飛起來,眉眼彎彎地和他打招呼,還學着别人的樣子耍帥,單手騎車,另一隻手擡起來揮了揮。
結果就是差點摔倒。
謝南舟側頭看着他的小動作時,沒忍住笑出聲。愉悅的笑聲透着風聲傳入江逾白耳中,有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
他好像很少見謝南舟這麼笑,明明笑起來很好看的一個人卻整日不愛笑。
謝南舟是打算帶他去玩,但學車又花費了一些時間。最後還是帶着他繞了一圈而已。穿過寂靜的小巷子,穿過熱鬧的鬧市,穿過晨輝交際線,他們停留在一處奶茶店休息。
原本還有些冷的天氣,這麼一遭下來竟還有些發汗。江逾白捧着一杯奶茶,圍巾已經被他解下來,露出纖細潔白的脖子。
那一抹白晃得謝南舟有些出神。那一瞬間他腦子突然冒出一點不正常的想法。他想在那一抹白上面添一點屬于自己的顔色。
江逾白吸一口奶茶,珍珠随着一起被吸上來嚼了幾下。
“學長,你以前經常和林哥他們這樣子一起出來瞎逛嗎?”
謝南舟甩掉腦子裡不正常的想法,道:“不算瞎逛,有目的的。”
他突然有點不開心,而不開心的原因好像是因為江逾白會喊林書源如此親密的稱呼,而屬于他的稱呼還停留在學長與學弟之間。
他的舌頭舔抵着犬齒,不高興都快寫在臉上了。奈何身邊的人隻顧着喘息休息喝奶茶,完全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