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說,所以這世上,有像你們這樣的異士,又有幾乎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從未曾接觸世界的全貌,渾然不覺的生活在單純的世界觀下的群衆。他以兩個完全不相交的群體存在。
他沉吟着。他說也或許他們遇到過,也曾有一瞬間的觸碰。就在某些時刻,在某個毫不獨特的尋常地點,突然心中一動,轉瞬即逝的莫名異樣,心底一閃而過的驚訝,心驚伴着疑惑,那種感覺來去很快,也很微小,抓都抓不住,更來不及思索,就消失不見。太過莫名其妙,被認為隻是人體系統中的一次短暫錯漏,那一刻他們并不在意。他說,他們應該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本能,自己的天然本性敏銳于他們自以為的認知。很多人無意間,世界的另一面曾将指尖從他們的肩上劃過。他饒有興緻的補充,不止于此,神婆,算師,僧道,被人懷疑的,嗤之以鼻的,反過來又被許多信衆追随、供奉的,比如一些地方的神,那些所信仰的……他感慨,連自稱堅信無比,宣揚教義的都未必知道自己信仰的真正面目。
你看到一些人瘋瘋癫癫,覺得傳揚的事神神怪怪,五迷三道……
其實事實早擺在眼前,也給過得窺天機的機會,隻是他們仍無法從不同的角度理解并且認識它們,他們永遠不得了解他們所遇見的而已。
要相信自己的直覺。覺得有異時,覺得奇怪時,覺得恍惚時,覺得懷疑時,隻要相信自己懷疑的不是莫虛有,也許你與事實真相擦過肩。
所以這就是事實。
她問,那麼這裡的情況。這裡畢竟有幸存的人。她想起那個男人。他們已面對過所謂的真相。那麼他們怎麼辦。
他一臉狡黠,他說,他們隻見到了一個曾經病瘦老弱的人,不知是吃了藥還是打的針,變得力大無窮,發起瘋在進行無差别攻擊,猶如瘋狗見人就連抓帶咬,緻人死地。慘絕人寰。
他打量着她,跟她強調,至于您昨日所見的故人,也将隻會認知至此。
她默然。點點頭。
她沉默片刻又問,你們一開始以為我接觸不到這些,像常人待我,對我三緘其口。那麼現在呢。你們會怎麼處置我這樣的人。
他們惶恐。他說将您安全護送至皇廷是我們唯一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