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時候想不到再多。再多就算天馬行空。她從布萊克堡的窗後走出來，甘願順着軌迹前行。她便隻想到那裡，她隻能想到那裡。以她微薄的閱曆，短淺的見識。她一心所想隻在成就事業。不顧左右他物。

她問方才那所見的存在是什麼。

他驚訝她并不了解。

她搖着頭。

他便示意她。

他們看着車外。車子駛過幹淨的街道，有些許落葉，兩邊是建築，水泥鋼筋，玻璃霓虹，行人在行走，汽車從旁邊穿梭，飛機掠過低空，而鳥兒停在路燈架上東張西望。

他眼神示意路邊來去的行人，包括那些在樓宇内各自生活的人。他們，幾乎所有，以為他們眼前所看到的，就已是世界的全部。他說，他們始終不會知道在他們所認知到的之外——人，動物，植物，有機物，無機物，重力，……他們眼睛看不到的，感知無法觸達的，這世界的另一番面貌。所謂精靈，妖，仙，魔……總是被這麼形容描述，出于幻想，出于他們腦子思緒中的欲望，恐懼，聰明才智！不為常人所見，卻竟然又能被常人所認知到，被當成想象的産物。除此之外，再沒有機會接受現實的世界。

她看着窗外人的生活如常，看着牆上一道裸露的裂縫閃着黑色的光，她問，它的存在很龐大？它們又是生于何處，起于何時？

他說一直。在能知曉的最早之前，不知源起，便已存在。

不可能将它們隔絕出我們的生活之外？她問。

沒人能說誰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主人。他說，也許有人有過這種想法，但從來沒有成功。他看着她的眼睛，貴人是否也覺得它們是人間生活的入侵者？

她說，那像你們這樣的……這般才幹的，是不是也很常見？平時竟好像也沒看出來。

他告訴她，天下有專設職司，應對這些“怪異亂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