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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絕滅:米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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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我的母親,那他家現在在幹什麼?母親看我一眼。回憶一下,漫不經心的說,還是一樣吧。隻不過當初調了個區上班罷了。這樣一來,我便很好奇。我們在澤随。我一向對什麼都不問。隻是一眼看到米米,獨自坐在車後,我就覺得像顆易破碎的迷人寶珠。内斂柔和。我對這樣的他,是如此關心。我好奇,以米米的家世平凡,如何能與那位不世出的嚣張公子走得這麼近,關系似乎那麼好,舉止默契無間,總透着些超出常人的暧昧,旁若無人且超然和諧。我對他生出了貪婪的窺探之心。我一介凡人,難免探聽些,何況還是舊相識,因此比平常陌生人更多些關注,我也并不覺得太奇怪。我對他的關注好奇維持得如此持久。以至于有時候我會忍不住對那二世祖惺惺相吸,與他相提并論混為一談,覺得自己也成了與他一樣的追随者。但大多數時候,我還是當他為死敵,為仇人。我想,那二世祖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并且是一樣的。我也想擁有那個溫柔的紳士。想讓他的眼裡有自己,他的心裡給自己挪出一席之地。想他對自己笑,想得到他的安慰。想成為他的朋友。”

“自那次相遇後。我便逐漸知道他在澤随讀文學系。我知道以後也很覺得他的學業與他的氣質很搭。因為澤随沒有規劃統一的校區,學院都各自獨立,包括學生,教師和自立機構,都各自散布生活于城内各區。我在澤随學生物化學,家又住在新街。他卻在舊區。想來才會在這之前一直未得相遇。待知道了有這麼一個人叫米米的,晨起晚課時,一日三餐時,都與我一樣發生在同一個澤随,隻隔了幾條街,便常常、時時能見到米米。我發現,其實與他相遇,能看到他,是多麼容易。他常常去教會中告解。在圖書館讀書,又去噴泉邊的面包店買面包,喝咖啡。他的生活甯靜溫柔。幹淨純粹。是最正人君子的一個君子。他很少與他人在一起。偶爾與小組成員或誰在一起時,也總有些心不在焉。他憂郁安靜,仿佛有心事。如此柔軟脆弱的人,卻總似有什麼要思慮。我常常想,他是我見過最純粹的人。一身幹淨的書卷氣。對周身的複雜事物不在意。又因為身邊常常有那富家子相伴。同時又更多了易碎之感。我常常覺得遲早有一日會看到,因為二世祖在他身邊的存在,他總有一天将肢離破碎,粉身碎骨的模樣。我常常見他惹米米不高興,做米米并不感興趣的事情,拉着他的手腕,把胳膊搭在他肩上,把他據在他身邊,浪費他的大好光陰,強迫他的喜好。但盡管如此,他的身邊永遠有那個二世祖跟随。”

“直到有一回,那位少爺搞大了一個女孩的肚子。女孩自殺的新聞在澤随鬧得沸沸揚揚。那個女孩是新生。據說他們在某個為新生舉行的聚會上相識。小姑娘在家裡也是公主,單純愛做夢。在音樂上又極具天分。她的父母家人趕過來。痛不欲生,勢必不善罷甘休,息事甯人。非要攪得天翻地覆。叫相關之人都付出應有的代價。在澤随,大家的雙眼像點燃的熱火,舉目以待。流言蜚語像病菌,任意漫延尋找宿住。任何有關的、稍有牽扯的,但凡有風吹草動都被拖進那起事件的漩渦裡。我在他常去的面包店。隔着窗戶能清晰看到他們争吵。我能看到米米冷漠的臉,鐵青又轉而煞白。那個少爺踢爛他面前的桌子。咖啡撥到米米身上。米米并未有一絲觸動。然後他便推開椅子起身離開。這次,那個二世祖并沒有追上去。等米米走出來,自動關上的門搖響門上挂着的鈴铛時。他隻在裡面又連番踢翻幾條椅子……”

“後來,米米死掉了。在他們學院外那棵百年大榉樹下。澤随學風開放,百花齊放。求務實,善思辯。但在這樣百家争鳴的環境裡,也同樣會是更為激進的思想的溫床。或許偏執而瘋狂。我從未見米米參加過社會活動,但那次他卻出出現在某種立場鮮明的活動中。他陪着那些人一起在開闊的大榉樹下的廣場裡靜坐。即是那一次。有人往他們靜坐的地方投燃油瓶。有一枚,撞到了他身上。在人群四散而逃時。在我眼中那個溫柔美麗散着幽靜神秘光的米米,從一開始的恐懼痛苦翻滾到被燒成黑色的屍體前的平靜無聲。直到再也認不出來。我那時候常常翻看那段監控錄像。便會想起,他生前的疲憊憔悴模樣,比原來的安靜更為安靜,比原來的心不在焉更為陰郁……”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再後來,這裡整個城市就出現了一大群一大群的行走的屍體。沒有人性、沒有意志,兇狠殘暴,捕殺無辜平民。被它們傷害的人群既而也成為失去人性的獵殺者。很快,這個城市人越來越少,喪屍卻迅速增加。你見過這個城市原來的模樣,靜谧美好,花草樹木鳥語花香,房子也有顔色,街道有故事,居民有素養,貓和狗是這裡的主人。而現在,米米死了也才一年。卻已變成現在的模樣。我們一直與它們抗争。我們發現殺死他們的唯一方式。而前些時間,我們又發現它們仍在不斷進化。它們開始變得聰明。我和同類們走散後,曾躲在一座房子裡藏身。原本隻要關緊門窗,安安靜靜就可以不引起它們的注意。它們進不來,也不會注意,隻會在外面延着街道上了發條般機械的移動。可是那天,它們被全部驅趕過來密集的彙聚在一起之後,情況便起了變化。我記得一開始它們隻是成群的移動,來回晃蕩,無休無止而已。我左不過被困在那棟屋裡。直到我從窗戶往外看情況的時候,一時大意,踢中一個破盆。那時候,一下子便看到窗外穿梭的人影一頓,全往我這邊聚,趴在窗外趴着牆往裡沖。門把被機械得推動,搖得咯咯響。我蹲下靜默半晌,好不容易等門口安靜了,再接着窗上映出的停駐的浮影也散去。我才站起來輕疏一口氣。正欲從門角縫隙打探外面的情況。結果,便看到破了一角的縫隙裡,一雙死人的眼睛,仿佛已靜靜窺伺許久,直等獵物松懈露出馬腳。隻隔着門逢的距離,它的腐爛、缺了半邊的鼻翼扇動。頓時急劇熱烈的破門聲再次響起。逼得我不得不再次帶着這把僅剩的機槍逃離。結果。我來到了這裡。”

“與它們的鬥争,本來已很困難。一開始還組織轍離,疏散人居,既而派兵入駐,隻進不出,困守戰鬥。我們堅持了那麼久。前些天又有一支軍隊來,我和同伴們以為有救了,結果,他們隻是圍住了這個城市。圍得像鐵桶。他們用火力壓迫成群的喪屍,讓它們往我們的藏身之地聚集。他們是要放棄這個城市了。他們不再嘗試與它們斡旋。也不再對它們動心思。我猜,無論我們分不分得出勝負,他們都将要把這裡夷為平地。隻要一顆燃彈。方原百裡,鐵石成灰,一勞永逸。這裡已是死地。你卻還進來這裡。你來這裡幹什麼?”

她見小白未吭聲。便不理小白。

繼續看向坐在沙發裡的人。一身襯衣西褲,已皺巴巴變得很髒。頭發胡須拉碴,依然擋不住英俊帥氣的五官。看去他很疲憊,靠在沙發裡,但依然有濃濃的懶散的模樣。一直懶懶得聽她說話。

由着她說,就是這個瘋子。一切的罪魁禍首。而且,是你害死了米米。

他是永遠的二世祖。從不需要辯解。他聽到她說起米米時,他的眼睛明亮,閃爍着光輝。聽到她指控他是一切的禍首時,他并不覺得不安。他顯得釋然又沉靜,他說,米米死了。讓這座城市為他陪葬沒有什麼不好。

小白看着他也逐漸屍化。看着她舉起槍瞄準他的腦袋開了一槍。沖擊力把他甩到沙發後面的牆角。她不像是個研究室裡的研究員。更像飒爽冷靜的武士。有很強的戰鬥力,有很盛的生命力。

小白沒有理會腥臭的血液濺到她的身上。她看着這個姑娘,問:那麼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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