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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交換:來自南山宿眠的分手絕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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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去南山。南山後,就是宿眠。

南山上有客棧。學校假期。她沒有回黎家。

在他們來接她之前,她提前遞消息回去,學校假期有一項社會調查的作業。地址不在家那邊,她那次就不回了。

在他們收到消息後,趕來陪她幫助她完成作業前,她提前動身去南山。

她從未違抗過黎家。那時唐執重新站在身邊陪她。她不會再放走他,誰拉扯都不行。

她做好了打算。等社調回去,要麼黎家接受唐執,——像她仰慕他一樣看重他的珍貴之處——。要麼,她離開黎家。

那次行程,隻有她和唐執。澤随的兄友在那次假期時,都決定要在校園裡醉生夢死,皆不與他們同行。可同甘不苦。他們這樣說。

在到宿眠之前。他們落腳在南山客棧。

在南山,能直面每日的落日斜陽。雁鶴斜飛。南山上的建築,依山勢而建。石洞。石室。石欄杆。木酒屋。盤山道。

他們靠木欄而坐。點了三樣菜。一樣大海時鮮。一樣長在絕壁上的時蔬。一樣野生異獸。三盤下酒的菜。内陸高山上的菜單裡最貴的菜。她點的。她去洗手間時,偷偷買了單。他也知道。兀自喝着冰鎮過的涼爽無比的酒。

他們這一桌孤男寡女,是唯一消費得最開的那一桌。

這個店裡,挂滿小彩燈,放着歡快的音樂,都是來遊玩縱情的人,喝着酒,聊着天吃着燒烤玩着遊戲。

他們像兩個來渡二人世界的小情人。與周邊的歡鬧并不想通。但别人也不見怪。

在這個熱鬧的情境裡。

酒酣的人已經開始起舞。

這樣的夜晚,歡樂。自由。

他們靠在圍欄前。酒瓶上的水珠凝結出來又滾滾滴落。

她說,他們讨厭我,以為我忘恩負義,自私虛僞,貪戀富貴。

他看向她正色道,你不該這麼說。

她搖搖頭,其實你也清楚,我就是這樣子的人。

和她永遠沒有說出口的那句,你怎麼那麼好。她在心裡接下去多麼想對他說的話。彼時她的心中哀傷又堅定。

他歎一口氣,他說,他們沒有。他們隻是因為你欺負我。

她說,我沒打算過回去。

回去長樂街。自她走出長樂街後,她沒一次想過要回長樂街。或是去看看他,看看他們。

……

他說,你不用回去。走出長樂街的人,沒有再回去的道理。

……

她說,以前,如果遇見你們,我不會跟你們打招呼。

他笑了。

他說,在澤随,你也确實沒跟我們打招呼。

要不是他。

他又說,當初。在澤随之前。如果我們上去找你,你會裝作不認識我們嗎?

她接道,不會,我會請你們吃喝玩樂,跟你們玩耍,你們提任何要求,我就會盡力完成。就像在長樂街時的我們一樣。

他靜默地看着她。眼裡如同春風朝陽初生的湖面,溫柔喜悅,他說,所以再叫我們相遇,在離開長樂街的地方。

有人帶她走出長樂街。他們靠着自己的努力,與所吃的苦,也終于走出長樂街。他們依然彙合。

她想,以後她就與他一處,無論發生什麼,她永遠與他站在一起。她堅定的想,無論别人怎麼看,她永遠要跟在他旁邊。

南山宿眠。一座被廢棄的沒落的繁華之都。一夕之間,一切急轉直下,人口驟減,民生凋敝,産業停滞,成為如今的空城。目之所及,人去樓空,黃沙侵襲,荒草遍地,斷牆殘垣。很難想像描述中當年的鼎沸聲勢,夜空中盛開的巨大禮花,燈火不息的宴飲曲樂,國立圖書館,學校,盛典……

在空曠寂寥的風沙下,掩蓋了什麼秘密,一個城市的破産衰落,在曆史的軌迹裡,是否有迹可循,是否可以解釋。

她一邊記錄,一邊翻閱課前準所作的筆記心得。

她的報告本身已經算基本完成。自唐執他們助她以來,在學校工作生活方面,她幾乎無後顧之憂。雖然如此,但她認為沒有實地調查與親身經曆,并不能使報告做到盡可能的客觀與真實。以紙上描繪的宿眠來解釋宿眠,依然是空談,還是紙上談兵。

所以她走進無人迹的荒涼院落。走過荒草叢生的小徑。從她推開半掩的門扉開始,她看到從逼仄的殘屋斷梁下,從開着碧青小花的綠意幽幽的青蔓,涼意逼人開始。

她以為是尋常蔓生的野草。生長在室内,奇特,怪異,讓人心生疑惑。但盡管這旺盛逼人的生長格局,哪怕是人力所緻。也不過都是植物。她雖心疑或許是有人躲在這荒無人煙之地盛産要閉人耳目的秘密産物或者毒品。畢竟從她的知識裡,确實不像是她知道的尋常毒草。

直到她仿佛被一個大力吸引。荒宅平靜如初,而她落入陰冷空曠的地下迷宮。那一瞬間她感到這成片的隐蔽在斷牆殘垣裡,如深淵巨獸般的蒼翠綠意的橫行蔓草,短暫的嘶鳴與顫動,如後視鏡裡傳出來的反光,一道青色的碧亮的光,一閃滑過,一切就又迅速沉寂下去,仿佛一恍而過的是她的錯覺。她确認,她如飛蠅落入捕蠅草的圈套。

友善溫柔的它們在這片它們的家園裡是被滋養着的,就是腐爛流綠膿的毒瘡,就是張牙舞爪,伺機而動的獸。

她落入地下,在幽暗空曠,一處下沉的地下大堂裡。她瞬間明白,她惹了禍事。而她與唐執失散了。

她的下落在空曠的黑洞裡發出一陣回響,伴随着巨大的喘息聲和氣流中的惡臭。

她開始奔跑。驚慌狼狽。奮力躲避着一隻形狀奇特猛獸的攻擊追逐。它的口齒間流出綠色粘稠的液體。發出綠螢螢的光。

她以為自己瘋了。

她不停的奔跑。往光亮處奮力奔路。跑過無數交織錯落的樓梯,曲折無盡的走廊,連棟的建築,一路往上。見到此生見識不到如科幻般的異獸。同時闖進人口販賣營般的聚集地。

她後來知道。那裡便是那個當初整個南山最繁華鼎盛的校園的地下,上邊便是校園的零售部,那時,上面還有當年的食品貨物。積滿厚厚的塵。延着長出的騰蔓翻過一堵高牆下的小角門,便是她落入的險地。

她摸索着延樓梯奔逃上去。撞翻貨架和上面的貨物。

她狼狽而絕望的在樓道間奔跑。攀援樓梯而上,終于從無數被防盜門窗鎖死不通的通道處,找到一處沒有被封死的樓層入口,鑽了進去。

她掀開撕裂又厚重的塑料布,鑽進去。與死寂的風聲不同。她聽到了屬于大片生命彙集活動的聲音。那種因細碎生活的所有動作同時存在而彙集成的空氣吞吐之聲。

她因此便被這人力氣息所籠罩。而一直尾随着她的野獸的腳步聲和喘息聲,卻仿佛被攔在那塑料膜之外,它的存在已消失無蹤。

她以為她躲過了異獸,與人群彙合,心中便可松一口氣。

直到。

她走在長長的過道,兩邊,像教學樓。從一間間教室那般大的房間裡,大量的傳出壓抑又零碎的聲音,像沉悶暗夜裡無邊的潮湧。

玻璃門窗沒有封死,前後門都開着。裡面整齊的排列着三層木闆單人床。空出一人通行的這道。上面席子舊毯臉盆搪瓷杯……擁擠簡陋,可以維持生活。幾乎每一層每一張床都屬于一個女人,躺着,坐着,或者有人端着臉盆正走出來,從她身邊走過。打量她一眼,仿佛與己無關。對她視若不見。她們的眼神裡疲憊,麻木,無動于衷。沒有人說話,沒有交流,她們偶爾悶悶的咳嗽,總是壓抑的呻吟喘息。那個空間裡都是她們的氣味,她們呼吸和行動時物品摩擦的聲音。她們搭拉着眼皮,眼睛裡沒有光彩,臉上麻木憔悴沒有生氣,仿佛在這個地方生活一輩子,習慣了這裡的一切。

她是闖入的異類,與這種如同豢養吐絲的蠶一般的生存氣氛是隔隔不入的。“她們”不在乎。總有其它在意的人發現她這個閑逛的闖入者。

那是個有看守,有監控,有槍的地方。

南山宿眠。荒城已過半個世紀。

她形容本來狼狽。粗衣粗褲。混在并不在意她的“她們”中間,在被對方發現之前。她得逃出去。

當然。她遇到了救她出去的人。

她躲在控制室外。他們在裡面喝酒打牌聊天手邊架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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