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該占據上風嗎,怎麼一片混亂?
魔道陣法又一變,戴子溪察覺到染甯的焦慮,不由笑起來。
“今時不同往日,你還有最後一個機會加入我們。”
“加入你們打家劫舍?”染甯說得很諷刺,但醫館這邊的陣法隻能勉強保住她不受魔道陣法傷害,除此以外沒有其他功效。
戴子溪借助陣法之力打出一招兇猛無比的進攻:“不會動腦子是你們的緻命弱點,事到如今還沒發現問題?”
“……你命不久矣的問題?”
戴子溪笑得很燦爛:“還有一個人去哪裡了?”
這句話讓染甯一驚,還有一個人?
——那當然是白品軒,她就說有哪裡不對勁!
之前傀儡和病人穩操勝券,結果現在勉強度日,八成就是那個人幹的。
染甯焦慮得眉毛都快打結,戴子溪笑道:“那個人可不好對付。”
話音剛落,她後背突遭襲擊。
一個蓮花紋樣的陣法在她背後綻開,然後收攏。收攏瞬間将她全身上下刺了個遍,雖然戴子溪沒有明顯傷勢,可周身頃刻間就虛了七八分。
就連原本立在四周的防護陣法都有些模糊。
一個人影就在這時沖過來,打出一道風刃。
風刃雖然隻有一道,但後面還跟着無數銳利尖刺,那些刺趁着風刃打開的路直接撲向戴子溪。
戴子溪被劈頭蓋臉打了一頓,這才看清來者的臉,臉上戴着面具,上面畫着龍王張口。
——是曾經她蒙騙過的那個面具人!
戴子溪見面具人的着裝和上次那個白衣人一樣,瞬間清醒過來。
“我說一直糾纏不休是幹什麼,原來是你!”
她大喝一聲,朝面具人打過去。
面具人沒有說話,隻是打出一個陣法。
陣法沒有明顯攻擊性,但有絲絲縷縷的藤蔓,數不清的細絲将戴子溪纏繞,讓她放不開手腳,無論什麼動作都受到阻礙。
另外兩個人要過去幫忙,染甯和陸潮生就攔住其中一人,讓他們無法靠近。
雖然直接跟魔道打鬥的隻有三人,但這一帶的人不下十個,都得顧及。
染甯和陸潮生就幫完這邊幫那邊,完全忙不過來。
“就看我被反噬以前你還有沒有命活着。”
面具人平靜地說出一句話,随之就有三個攻擊陣法朝戴子溪撲去。
戴子溪沒有驚慌,隻是調令傀儡布陣設防。
原本打得旗鼓相當的兩邊傀儡,瞬間就有一方被徹底壓倒,不過被壓倒的傀儡還在布陣協助戴子溪。
在攻擊陣法接近的刹那,就有一個防護陣法擋住靠近的襲擊。
三個攻擊陣法和一個防護陣法發出劇烈碰撞,頃刻間有一道疾風四散開來,刮向四面八方。
傀儡的陣法是三十人合力而成,面具人的陣法隻出自他一人。
可如此懸殊的差距,兩邊竟然相差無幾。
——結果隻有一個。
戴子溪咬緊牙關說出結論:“這是外來功法。”
“你的也可以。”面具人說出下一句。
話音剛落,雙方同時施法,戴子溪功法瞬間就被消耗殆盡,面具人周身則有陣法破碎的痕迹。
面具人遭受外來功法反噬,不過外來功法是戴子溪的。
陣法毀了,功法也沒了。
——頃刻之間就能奪人功法,這絕非常人。
戴子溪有些不敢置信:“你是什麼人?”
“難道天下發生這種變化是因為你運氣好?”
面具人笑了一下,話裡透出令人驚恐的信息。
一道攻擊打過來,面具人及時躲開。
之前被攔住的另外兩個魔道中人沖過來,染甯和陸潮生則在另一邊救人,幾個修道人士被暗算,險些一命嗚呼。
不過醫館那邊的壓力瞬間消失,三個魔道中人和三十個傀儡一起對付面具人。
雙方人數差距如此之大,實際效果卻看不出差距。
兩邊陣法變來變去,時而大風呼嘯,時而烈火焚燒,又時不時冒出尖銳利器,感覺雙方都在竭盡所能,變換新招。
可是随着陣法不斷變換,周遭事物也開始慢慢受到影響,仿佛是陣法變換逐漸破壞這一帶布局。
之前還算風平浪靜的醫館一帶,開始變得動蕩不安,四周草木也晃動起來。
接連變化讓染甯仿佛又回到曾經的災難現場,地動山搖都是常态。
房屋倒塌,河水倒灌,地面開裂,山石崩塌,四周一片狼藉,烈火熊熊燃燒。
——而那快被掩埋的人正是她要救的災民。
即使知道救不出一個人,染甯還是沖了過去。
她沖過去拖住一人,然後布陣平息地面晃動,以免土石裂開巨大縫隙将人吞沒。在這個時候又有殘餘風刃刮來,将染甯周身都劃出血口。
但這種傷勢在她看來完全算不上什麼,土石晃動、地面開裂,又有疾風烈焰撲來,染甯依然堅持拖住那個身陷地下的修道人士。
千辛萬苦将那個人拖出來,誰知那人發現其他人有危險,又馬上撲過去擋住開裂地面。
染甯隻好趕緊布陣設防,以免那兩人都要遇險。
她在救人,她救的人也在救人,遠處的傀儡和病人發現情況突變,想趕緊布陣穩住局面,卻被白品軒的功法壓得束手無策。
一時間隻有面具人和魔道打得不相上下,其他人都碰到各種問題。
陸潮生好不容易才将一個人徹底拖出危險境地,就有另一個修道人士陷入絕境,然後看到染甯朝那邊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