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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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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昨日晚上那個場景,實在不允他們師兄弟叙舊。

林祈安了然,道:“大師兄如今住在藥堂旁邊那間院子裡,師兄快去吧,别耽誤了。”

于皖同林祈安道謝,重新往藥堂走去。昨日天色太晚,今日他才注意到,廬水徽除去常見的桂花月季外,路邊還種下許多絲蘭,綠葉尖利似刃,其間的莖稈上開滿潔白晶瑩的花,如一朵朵鈴铛。

于皖曾經在書上看到過這種花,那時還同師父抱怨過為何廬州見不到。如今得見,自然是滿心欣喜,卻又生出疑惑:陶玉笛對這些向來沒興趣,這花是誰費心種下的?

李桓山院裡有個六七歲的弟子,手裡正舞把木劍。于皖剛停下腳步,就見那木劍直直朝自己刺過來,近身時卻又劍鋒一轉,被于皖側身輕松躲過。

“你是何人?”孩童稚嫩的聲音傳來,滿是驚訝。他從未見過這人,可這人卻輕易破了他的劍法。于皖笑了笑,心裡清楚得很,這是陶玉笛教過的劍法,是他在夜裡舞過無數次的劍法,他自然知道如何破解。

于皖彎腰同他介紹道:“我叫于皖,來找……”

那孩童登時張大嘴說不出話,抱起劍往後退了幾步,卻又發瘋般舉起木劍毫無章法地向前刺來,逼得于皖步步後退。

“就是你害了我爹!”

于皖聽到他這一句話,索性停下腳步,任憑他用木劍刺向自己。

“子韫,不得無禮。”李桓山聽到動靜,從屋内走出來。

隻見李子韫一溜煙跑到李桓山身前,伸出雙臂護着他,沖于皖大喊道:“我不許你再害我爹!”

李桓山深深歎了口氣,拍了拍李子韫的後背,道:“去找你娘。”

見李子韫一動不動,李桓山隻得皺眉又催促一遍,“快去。”

李子韫不情不願地邁出步子,走到于皖身前時朝他狠狠瞪一眼,飛快地跑開。

于皖扭頭看着李子韫走遠,聽到李桓山喊他,“于皖,進來坐。”

于皖忙應好,跟在李桓山的身後走進屋。李桓山覺得廣袖有諸多不便,故而平日裡多穿窄袖。于皖低頭往他身側看去,可惜看不清他的右手。

他收回目光。

于皖曾經不是沒去過李桓山的房間。李桓山的房裡十分整潔,除去些必要的物品,什麼都沒有,十分符合他冰冷的相貌。

而如今他再次踏入這間門,卻見屋裡正中央挂了幅水墨畫,畫的是一束修長筆挺的竹。右側的牆上挂的是幅穴位圖,其下案幾上的白瓷花瓶裡插着幾株百合花,旁邊一本翻開幾頁的醫書,一根銀钗壓在其上。

雖說比起以往來也沒多幾樣東西,但于皖的感覺卻大有不同。他入了座,接過李桓山遞來的茶杯,放在一邊,沉聲道:“我今日來找師兄,有話說。”

李桓山道:“我知道。”

于皖對上李桓山的視線,在他的注視下走到他身前,規規矩矩彎腰鞠躬,“二十年了,我一直欠師兄一個道歉。師兄,對不起。”

李桓山早料到于皖來找他是為了這個,他正要開口,于皖又道:“無論師兄怎樣對我,我都接受。”

“怎樣都能接受?”

“是。”于皖的語氣很堅定。

“若我選擇原諒你呢?”李桓山問道。

于皖直起身,不可置信地對上李桓山的目光。李桓山有些三白眼,任誰初看他都覺得難以接近。可他開口說出的話卻并不符合這一印象,他輕輕歎口氣,道:“我早就原諒你了,于皖。”

聽完這話,于皖怔在原地。李桓山說的話他聽得見,話裡的意思也十分清楚易懂。就是這樣再明白不過的話,讓于皖手足無措。

他并非不相信李桓山的為人,可李桓山這樣輕易地諒解,實在讓他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應對。

“我傷你那樣重。”半晌,于皖才說出這麼一句。

“已經治好了。”李桓山擡頭,見他還站在身前,起身扶他一把,“坐下說。”

于皖順着他的意重新落座,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扭頭看向李桓山。他若說方才來的路上隻是些許緊張,那此時心跳則不受抑制地跳動極快,好像下一刻就要突破骨肉而出。

李桓山沉默片刻,才道:“我并非沒怨過你。”

于皖微微張唇,卻覺得喉間被死死堵住,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李桓山繼續道:“可我後來也會想,若是當年我能勸勸師父就好了。我明知他脾氣差,明知他常拿我同你做比較,卻從沒表示過什麼。這樣的結果,大概也是上天對我冷漠的懲罰。”

“師兄……”于皖總算艱難地開口,也隻發出這一點聲響。

李桓山直視于皖,語重心長道:“于皖,你一向心思重,我不想你一直活在愧疚中,更不想你因為一個錯誤而止步不前。”

“這麼多年,早該翻篇了。”

李桓山的音色如他相貌一般清冷,可于皖靜靜聽完這段話,卻從中品到一絲暖意,将他喉頭堵塞的冰塊融化。

李桓山原諒他是最好的結果,是于皖最渴望的結局。偏偏此刻的于皖自私地希望李桓山能打他罵他責怪他,都好過這樣的善解人意,讓他無所适從,讓他心間的愧疚加重。

他更加覺得自己對不起李桓山,怎麼能對他心生嫉妒,怎麼能狠下心将劍刺入他的手心。

往事再一次浮現在眼前。李桓山正是因為太過信任他,所以才沒躲開那一劍。想到他不可置信地眼神,于皖再一次道歉:“師兄,我對不起你。”

“沒事了。”

于皖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他仰起頭,擡手捂住眼睛,讓自己陷入一片寬廣無邊的黑暗中,好像這樣就能減少幾分愧疚,就能讓他不用面對眼下的一切。

屋内陷入久久的沉寂,李桓山輕輕歎息,就這樣陪着他,直至阮峰走進來。

阮峰不知昨日剛見過的于皖為何會在李桓山房裡,更不知這兩位前輩間發生了什麼,但氣氛看起來不太妙。

阮峰好不容易壯起膽子開口:“師父……”

李桓山看他的眼神頗為淩厲,阮峰這才意識過來,朝于皖行禮問好。李桓山神色緩下來,“何事?”

“掌門找您。”阮峰道。

“知道了。”李桓山應道。

“掌門讓您現在就去。”阮峰見他不為所動,小聲補充一句。

于皖并非失去知覺,這些話他一字不漏地聽完了,自知不便繼續留下去。他看向李桓山,起身道:“師兄,那我先走了。”

“好。”李桓山陪他一同走出門。于皖止住腳步,示意他不必再送,垂下眼認真地說道:“師兄的話,我都記住了。”

“還有,師兄。”于皖極為鄭重,幾乎用盡全部的氣力,對他說,“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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