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永秀被曾家侍衛順利救出來,隻她和曾家人再氣恨,也不敢在這節骨眼上殺了鞏純成。
嶽畫绫聽說這事時,曾永秀已經歸家。
向随風在旁嗑瓜子,還怕她同情曾永秀,悠悠道:“你可别同情那蛇蠍心腸的女人,跟個瘋狗似的。
“從前她要是聽說誰愛慕福王,逮着人就咬,她與明珠公主狼狽為奸,讓旁人吃了多少啞巴虧!
“這下栽進去了,還牽連到曾家,此事怕難善了。”
嶽畫绫失笑,“我才沒有同情她,若不是福王那日及時趕來,我興許就死了,同情她做什麼?”
“我隻是在想福王行事真的是踐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福王這人,記仇得很。”向随風吐出嘴裡的瓜子殼,“你以後嫁給他也要小心,千萬别得罪他。”
嶽畫绫道:“我哪敢得罪他,哄着他還來不及!”
“不過我都成他的王妃了,他的手段還能用在我身上不成?”
向随風道:“不要高估他人的道德水準,感情這事更說不準,眼下愛得死去活來,可能來年就……”
她作勢吹了手心裡的瓜子皮碎屑,“沒了!”
嶽畫绫點頭認同,“我爹和我娘不就是現成的例子。”
她話才落音,金玉匆匆進來道:“小姐,嶽棋雅來了,帶了許多禮物說是來看您和夫人的!”
“攆都攆不走,非得要進來!”
向随風歪坐在圈椅上,翹着個二郎腿,笑着道:“有人上門送禮,不收白不收,攆什麼人?”
嶽畫绫點頭,“吵吵嚷嚷也不成樣子,讓她進來,看看她要做什麼。”
金玉撇撇嘴道:“還能做什麼?自從知道您要做福王妃,從前用下巴瞧人,現在離一裡地就笑着打招呼!”
“好了,你與她一般計較做什麼?”
嶽畫绫失笑,她并不打算與嶽棋雅做親親熱熱的姐妹,也不打算與她翻臉,隻客氣往來就成。
嶽棋雅領着兩個丫鬟來的,大一包小一包,當真提了不少東西。
“随風姐姐也在這呢!”
向随風依舊嗑着瓜子,聞言點頭,“我最近在這小住,都帶了些什麼?有我的份嗎?”
嶽棋雅忙道:“我不知随風姐姐你也在,明兒個我過來再給你也帶一份。”
“绫姐姐,你瞧瞧這金簪喜歡嗎?我在玲珑閣新打的,是一對兒,你一根,我一根!”
向随風搶先一步回道:“有句老話怎麼說來着,‘遠香近臭’,你和绫绫也應了這個理。”
嶽畫绫看向她,“這話怎麼說?”
嶽棋雅忙接道:“是不是說我和绫姐姐雖然分開住在兩處,但畢竟是親姐妹,關系沒有生疏,反倒越來越好?”
向随風點頭,“你瞧,從前你和你娘買什麼東西,不喜歡的,或用過要扔的,才舍得給绫绫。現在一分開,居然舍得買新的給你姐姐了!”
嶽棋雅尴尬一笑,暗道這向随風還想從前一樣不會說話,張嘴就讓人厭煩!
她正欲解釋,就聽向随風又道:“這兩根金簪一模一樣,你不怕你姐姐搶你風頭了?”
嶽棋雅一臉委屈,似是要哭出來,看向嶽畫绫,“绫姐姐,我從前年紀小不懂事,哪裡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難道還要和我翻舊賬,計較嗎?”
嶽畫绫勾唇笑笑,“随風就是這般性子,你難道不知道?你認識她也不是一天兩天,難道因她随口之言,也要計較?”
嶽棋雅一噎,瞥見向随風幸災樂禍的笑容,心頭更堵!
她暗暗告誡自己要忍住,不能再沖嶽畫绫發脾氣,她還要借着嶽畫绫尋個高門嫁了。
“我沒有計較!绫姐姐想多了,我是怕你與我計較!”
嶽棋雅笑嘻嘻地翻出一盒如意酥,“兩位姐姐來嘗嘗,我吩咐丫鬟在如意齋排了好長的隊買到的,可好吃了!”
向随風和嶽畫绫都捏了塊品嘗。
“是不是特别好吃?甜而不膩!”嶽棋雅似是無意道,“我娘從前特别愛吃,如今不愛吃甜,隻愛吃酸,都便宜了我!”
嶽畫绫聞言心裡頭咯噔一下,直接問她,“為何?錢姨娘身子哪裡不适嗎?”
“绫姐姐,你不知道嗎?我娘有了身孕,滿三個月了!”嶽棋雅說完這話又道,“绫姐姐,我爹已經将我娘扶正,你以後可别叫錯了!”
“我娘如今是正室夫人!”
嶽畫绫咽下嘴裡噎人的點心,勉強道:“哦,是嗎?”
這事若是讓程歡知道,又不知私下裡難過成什麼樣子。
向随風一笑,又捏起一塊點心丢進嘴裡,“你爹和你娘還挺厲害,都一把年紀,竟又有了!”
“随風姐姐,你說話也文雅一些。”嶽棋雅依舊笑嘻嘻的,瞥見嶽畫绫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頭高興,可算是出了口氣。
十多年來,她方方面面一直死死壓住嶽畫绫一頭,自然受不得她半點氣。
文雅?向随風暗道,她還沒說老蚌懷珠呢。
嶽棋雅沒在西院待多久,因向随風和嶽畫绫對她愛答不理,她忍着氣,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