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畫绫驚住了,一時不知到底是嶽棋雅撒謊騙衛逸,還是衛逸撒謊騙她。可這事明明與她半塊銅闆的關系都沒有。
“我這段時間都沒見過嶽棋雅,連門都沒出過,又怎麼會在背後編排小侯爺?”
金玉和金寶連忙作證,“我們小姐與三小姐本就不合,定是她在背後造謠!”
嶽畫绫忙接過話,誠懇道:“小侯爺,京城許多人都說您是個小霸王,可我覺得您并不是不講理的纨绔。”
“就像望京許多人曾傳我在壽鹿山失了清白,不過是無中生有的事。”
她以自身為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希望能讓衛逸改變主意,送她回府。
“您父兄為國捐軀,皆是大英雄,小侯爺也是長平侯府教出來的男兒郎,又怎麼會是個為非作歹纨绔子弟?”
衛逸愣住一瞬,沒想到她會突然給他戴這麼一頂高帽子。
他自個有幾斤幾兩心裡頭還是很清楚的,他沒有父兄那麼遠大的抱負,隻想平安活着,守着祖父和祖母好好過日子。
他咧嘴一笑,露出兩個酒窩和一口白牙,“嶽二姑娘這話小爺愛聽,路上無事,你可以多說一點。”
嶽畫绫:……“你到底怎麼樣才願意放我回去?”
“好啊,你果然在騙小爺,别有居心!”衛逸輕哼一聲,“今兒個既然已經出城,你就别想着回去了,好好陪小爺玩玩。”
“興許小爺高興了,能早點送你回去。”
嶽畫绫白了他一眼,伸手将車簾放了下來,眼不見心不煩!
衛逸見她耍起小性子,哼笑一聲,并不放在心上,小兔子一樣,怕是急了也不敢咬人。他靠在車壁上,悠閑地哼着小曲兒。
沒想到嶽穎那樣心黑手狠的男人,兩個妹妹都是任人捏圓搓扁的性子。
嶽詩晨好歹還有忠武侯府嫡女的名頭,能威懾旁人幾分,車内這一個,連個可以唬人的名頭都沒有。
馬車一路出了城,直奔城郊長平侯府的一處莊子而去。
到了京郊莊子上,衛逸率先跳下馬車,擡手敲敲車窗,“嶽二,到地方了,下來!”
嶽畫绫郁悶至極,坐在車廂裡,裝作聽不見他說話。金玉和金寶小聲問她,“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衛小侯爺是個好人吧?”
衛逸伸手撩開車簾,看向她,“想讓小爺抱你下來?”
“我自己下!”嶽畫绫瞧他這樣,估計不會幹什麼壞事,反抗不了,不如順着他一點,興許能早些回家。
金玉和金寶先下了車,随後又将她扶下來,
衛逸滿意,“這才對嘛,走,咱們先去吃塊瓜解解渴!這天,熱死小爺了!”
聽他這話,嶽畫绫暗暗松了口氣,又暗瞪他一眼,熱死還出門!
莊子上的管事的從井裡撈出兩個泛着涼意的大西瓜,正要切,衛逸接過其中一個小的,“你切那一個,留點下來給這兩個丫鬟,剩下的拿去給下頭人都分兩塊。”
管事的忙應了。
衛逸一刀将手中的西瓜切成兩半,一半遞給嶽畫绫,另一半他自己留着。
嶽畫绫抱着半個西瓜,有些不解,“小侯爺,您這是要做什麼?”
“給你吃啊!”他話落,拿着個白瓷圓勺挖了一勺西瓜放進嘴裡,眼神示意嶽畫绫,“吃!”
嶽畫绫從沒這般吃過西瓜,遲疑這般吃西瓜是不是太粗犷。她本要推拒,怕又牽起他的反骨,隻好拿起勺子挖了一勺放進嘴裡吃起來。
她是從中間最甜的那部分開始吃起,衛逸正相反,他從一圈外圍吃起,一圈圈向内。
衛逸擡眼見她适應得很快,并不忸怩,心情舒暢許多,又因吃了西瓜解了渴,歡快開口,“怎麼樣?這樣吃西瓜是不是更爽?”
“邊吃還可以邊喝西瓜汁,這樣……”
他邊說邊示範,模樣有些憨憨的。
嶽畫绫忍住笑意,點頭,“可我吃不完這麼多,豈不是浪費?”
“不就是半個瓜?”衛逸上下打量她幾眼,“瘦得能當風筝放起來了,多吃點,西瓜又撐不死人!”
嶽畫绫:……
吃了一半,嶽畫绫實在吃不下,隻能道:“先放在這兒,等我消消食,等會兒再吃不遲,不會浪費的。”
衛逸點頭,怕她再勉強吃完,撐出個好歹,補了句,“吃不完也不會浪費,這莊子上養了豬牛羊,它們都能吃。”
“瓜皮也能一起下肚。”
嶽畫绫:……
衛逸起身活動活動筋骨,“走,小爺帶你去找點樂子!”
嶽畫绫帶着金玉和金寶忙跟上去,随他一路來到一片葡萄園,葡萄藤上結滿了烏紫的葡萄,沉甸甸的一串又一串。
外圍還專門搭了細細的紗網,可以阻隔鳥雀琢食,連蒼蠅都飛不進來。
金玉和金寶不曾來過這樣的果園,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嶽畫绫也很欣喜,沒想到這衛小侯爺還挺會找樂子。
衛逸遞給她一把剪刀,又分給金玉、金寶一把剪刀和一個竹籃,“你們兩個一組到那邊去摘。”
“我和嶽二一組在這邊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