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饞丫頭!就這點出息!”金寶白她一眼。
嶽畫绫失笑,“哪有借别人東西,去還時,不帶謝禮就算了,竟還想着蹭飯的。”
金玉嘿嘿一笑,“小姐,不然咱們路上給福王買些謝禮?”
“胳膊肘向外拐的丫頭!”金寶嗔她,“你不如去向福王府的廚子請教如何做飯,自個學會了,天天做來吃。”
金玉眼睛一亮,“我怎麼沒想起來這主意?!”
金寶:……“你這人怎麼聽不懂好壞話呢?”
嶽畫绫正欲插話,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聽外頭傳來一道聲,“裡頭坐的可是嶽二姑娘?”
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耳熟,金玉随手掀開車簾,嶽畫绫擡眼望過去,攔住馬車的竟是衛逸,她忙出聲。
“見過衛小侯爺,不知衛小侯爺找我有何事?”
衛逸頗有些頤指氣使,“嶽畫绫,你下來,我有話問你!”
嶽畫绫臉色淡了下來,不疾不徐開口,“衛小侯爺,我急着去見王爺,您若是有事不妨直說。”
“或是随我一道去福王府。”
“搬王爺出來壓小爺?”衛逸本就是霸道性子,你越是和他對着幹,他越來勁,指揮随從,“你去幫嶽二姑娘趕馬車!”
他伸手一把将嶽畫绫的馬夫給拽了下來。
嶽畫绫皺眉,“衛小侯爺,你這是要做什麼?我何時招你惹你了?”
“小爺剛才讓你下來說句話,你為何不下來?”衛逸吩咐他的随從趕馬車,他也坐在一旁,堵在車門處。
嶽畫绫這是第二次見衛逸,從前隻聽他小霸王的名聲,并沒有打過交道,不知他本性如何。
她心裡有些慌。
長平侯府地位特殊,衛逸父兄皆在七年前戰死,他母親受不住打擊,一病不起,纏綿病榻半年,也随之而去。
那時長平侯府衛家隻剩下衛逸一個男丁,聖上特賜了衛家免死金牌。
衛逸隻要不謀逆造反,不濫殺無辜,可以說能在望京橫着走,任誰都要給幾分薄面。他和福王也是不打不相識。
嶽畫绫盡量耐住性子,“小侯爺,我方才不是同您解釋過原因。”
“哼。”衛逸冷哼一聲,“你那是借口,搬福王壓我呢,當小爺我瞧不出來?”
“你既然不願與小爺說話,那小爺偏要和你說話,今兒個說一天!”
嶽畫绫覺得這人跟崔蘭溪一樣霸道不講理,她見馬車竟是要出城去,更慌了,“小侯爺,您有話好好說,您這是要帶我到哪裡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衛逸見她明明慌得要命,卻強作鎮定的模樣,心情極為舒暢。
嶽畫绫試圖跟他講道理,“小侯爺,我方才是急着去還王爺的書,下午還要趕回芙蓉軒,我母親在鋪子裡等我呢!”
衛逸笑出一口白牙,“你放心,我剛才已經吩咐我的另一個随從去嶽家告知,沒人會找你。”
“小侯爺,你怎麼能這樣呢?”嶽畫绫故意醞釀出淚意,“你若是再不帶我回去,你信不信我跳車了!”
衛逸做出一副恭請的姿勢,“你跳,小爺給你讓位置。”
“不過,等你跳下去,小爺再給你提上來就是。”
“你——”嶽畫绫氣極,剛才醞釀的一點淚意也沒了,她隻能寄希望相信福王,他所結交的人,不會真做出作奸犯科的事。
金玉想要同他理論,被金寶拽住,這就是混人一個,哪是能講理的。
嶽畫绫沉默一會兒,整理好情緒,“衛小侯爺,我隻和您在福王府見了那短暫一面,不知是哪裡惹到您了?”
衛逸轉頭看向她,見她似是一臉真誠,一雙澄澈的杏眼黑白分明,脂粉未施的一張臉,臉蛋像是剝了皮的荔枝,白皙水嫩。
櫻唇微微抿着,神情透着些許委屈。
“哪裡惹到小爺,你當真不知?”
衛逸視線在她臉上打量,“我那日在福王府邀請你去參加我祖母壽宴,你初六那日為何不去?”
嶽畫绫:……“小侯爺随口的一句話,我怎麼能當真?何況我當時也沒有答應。”
衛逸直接忽視她後半句話,“怎麼是随口一句話?小爺還邀請了你那個妹妹,特意讓她與你一道去參宴!”
“小侯爺難道不知我家的境況?”嶽畫绫愈發不悅,“我父母和離,我如今是随我母親一起生活。”
衛逸搶白道:“這與你家境況有什麼關系?小爺是讓你去參宴!”
嶽畫绫頓覺這厮真難纏,直接道:“嶽棋雅并沒告訴我這事,我不知道。”
“真的?你沒騙我?”衛逸狐疑地盯着她,“你妹妹壽宴那日明明說了,去找你,你不願去!”
“還诋毀小爺,說小爺是個纨绔,不屑于相交!”
衛逸說着說着就來氣,他在忠武侯府門前和街上守了多日,才終于在今日守到人。他當真想不明白,她又不是當尼姑的,怎麼能這麼久不出門!
隻成日在家中待着!
也不怕待出毛病。
“嶽畫绫,你說沒說過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