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明白,日後行事别這般窩囊,瞧着就讓人來氣!”
陳知毓話才落音,身後傳來明珠和曾永秀急慌慌的聲音,“王爺!”
他直接抱着嶽畫绫轉過身,看向兩人和她們身後的随從,“何事?”他不急不緩地将嶽畫绫放到肩輿上。
曾永秀忍着氣,上前一步,“王爺,我的丫鬟蓮葉呢?”
陳知毓淡然道:“山階下頭。”
“王爺,您怎麼能這麼對待蓮葉?!”曾永秀氣紅了眼,“是不是嶽畫绫告訴您說蓮葉故意撞她?”
“壓根就不是!很多人都瞧見了,蓮葉不是故意的,還給她跪下道歉了!”
“哦,是嗎?”陳知毓滿不在乎道,“本王的侍衛剛才也是無心之過,也同她道了歉,你們是不是都瞧見了?”
“是!”
金玉回答得尤其高聲。陳知毓這個時候當真像極了纨绔子弟,混不吝的刺頭。
曾永秀氣惱得哭了,“王爺,您怎麼能這樣對我?”
陳知毓掀眸看過去,滿眼不解,“曾姑娘話不能亂說,本王與你沒有任何關系,什麼叫‘本王怎麼能這麼對你?’”
“别人聽了若是誤會,本王可真冤死了。”
明珠看不過去,開口,“三皇弟,你怎麼能這麼和永秀一個小姑娘說話,你難道不知她的心意?”
“許久不見,皇姐都會講笑話了。”陳知毓勾了勾唇,“你們姐妹情深,與本王何幹?”
明珠公主一噎,意味深長道:“三皇弟,話可别提前說得這麼滿。”
曾永秀氣不過,她情窦初開之際就喜歡上了福王,她不信他不知道!她尚沒來得及挂上去的許願牌故意落到腳邊。
“王爺,難道您真得不知我心悅于你?”
嶽畫绫驚住,她還真不知道,暗道曾永秀怕癡心錯付,有這時間還不趕緊去救石階下的蓮葉,還有别耽誤福王的時間。
她現在渾身上下都痛,得趕緊去醫館!
陳知毓笑了,給了趙利一個眼神,趙利忙上前去将曾永秀腳邊的許願牌撿起來,拿到他面前。
陳知毓沒有伸手去接,瞧了一眼,上頭寫着“相知相許莫相負,白首不相離。”後頭還綴了兩字“霄”和“秀”。
他字凝霄。
“扔了。”陳知毓眼中流露出厭惡,趙利忙将手中的許願牌扔到地上。
曾永秀正欲開口,卻見陳知毓擡腳狠狠碾在那許願牌上,給碾了個稀爛,她的臉面當衆落了一地。
“王爺,您怎麼能……”
陳知毓厭煩打斷她的話,“再說就煩了,本王不至于這麼沒眼光,曾姑娘,回去做夢時,勞煩換個對象。”
“惡心人。”
他話落,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明珠公主,“皇姐,不該打的注意莫要打,不該碰的人,也别碰。不然,你了解本王的。”
他警告完二人,轉身就走,“下山時,都打起精神,走路小心些!”
擡肩輿的侍衛忙應了,穩穩擡着肩輿走在前頭,陳知毓、萬文英等人跟在後頭。
萬文英這才了解事情的全貌,壓低聲再次跟福王表示歉意,“殿下,實在對不住,是我辜負了您的信任。”
陳知毓神色淡淡,“不要再有下次。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往後如何且再瞧着看吧。”
萬文英連忙應下。
身後,曾永秀哭得不能自已,“表姐,王爺他怎麼能這樣呢!我好歹也是個官家小姐!”
“哼,官家小姐算什麼?”明珠公主冷哼一聲,“福王豈是正常人?在他眼裡隻有惹到他的,和沒惹到他的。”
“他是個睚眦必報的主兒,太子都不放在眼裡,何況你我!當初他七歲時,太子已經十四,不知如何招惹到他,他與太子打起來,硬是沒吃半點虧!”
明珠隻要想起這事就感覺頭皮涼飕飕的,“跟個惡狼似的,咬傷太子不說,硬生生從太子頭上連根拽下一把頭發,都扯出血來了!”
曾永秀沒聽說過這事,忍不住追問,“皇上和皇後沒追究嗎?”
“追究什麼?”明珠反問,“父皇心偏的沒邊,那麼寵愛他母妃,他當時年紀小,又長得跟個仙童似的,誰瞧了不誇,宮女太監都愛抱他。”
“何況那次又怪太子,父皇原先擔心他生得這麼漂亮,會不會性子也像個小姑娘,會挨欺負。經那一遭,父皇徹底放心。”
曾永秀抹了眼淚,“那咱們就這麼算了嗎?”
“算了?”明珠冷笑,“他睚眦必報,難道我就不是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且等着瞧!”
“表姐,仇可以晚點報,我與他……”曾永秀看着地上那塊被踩得稀巴爛的許願牌,“難道一點戲都沒有了嗎?”
明珠也不想給她太大希望,陳知毓不是正常人,到時候若是讓父皇賜婚,他興許能做出抗旨,或是更過分的事。
此人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測。
“他若是地位低些,我還能幫忙,現在我也沒辦法,你回去找舅舅商量看看。”
曾永秀失魂落魄,仿佛才想起蓮葉,吩咐随從,“去瞧瞧蓮葉死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