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山匪都是粗糙漢子。
念及此,她心中有了底,暗道下次若是再有機會,換一種糙漢類型。
歇了約莫一刻鐘,萬文英覺得無聊,有些坐不住了,出聲道:“王爺,咱們要不要上山瞧瞧?”
陳知毓看向嶽畫绫,嶽畫绫忙點頭,“我歇好了,咱們這就走吧。到午時,咱們還能在寺裡用齋飯。”
萬文英忙接道:“清淨寺的齋飯味道不錯,從前我陪母親前來上香,在這裡用過兩次飯。”
幾人時不時聊上幾句,趙利和金玉等人跟着插科打诨,一路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功夫就走到清淨寺。
嶽畫绫沒來過這裡,跟着他們二人四處閑逛。
清淨寺雖在京郊,但香客确實不多,規模不算大,與其“清淨”寺名倒是應了景。
不過也正因人少,清幽之景,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走了一會兒,萬文英特意與陳知毓落後兩步,陳知毓眼神示意,問他有何事。
萬文英低聲道:“出來一趟不易,王爺可否找個借口離開,方便我與嶽二姑娘單獨相處,好增進了解。”
陳知毓:……就這般迫不及待,竟敢嫌他礙事!
罷了,他自我安慰,想到今日出來的目的,嶽穎那邊也要給他個交代,陳知毓應下,不忘壓低聲警告一句。
“不能動手動腳,嶽穎的性子你是了解的,他可是個護短記仇的。”
萬文英忙保證,“王爺,我又不是流氓小人,怎會做那樣令人不齒的事!”
陳知毓輕哼一聲,與他一道往前走,沒一會兒,他借口去方便,帶着随從大搖大擺地走了。
嶽畫绫:……這王爺事真多,明明是他邀約人出來賞景,動不動就一人走開。
萬文英忙笑着道:“嶽姑娘,那咱們先到前頭去看看,前頭有兩棵姻緣樹,聽聞距今已有三百年的曆史。”
“清淨寺求姻緣雖不如天甯寺,在望京也小有名氣。”
“我真是個假望京人。”金玉忍不住感歎,她從前都沒聽說過這事。
嶽畫绫如今要解決的人生大事之一就是說個好人家,找個佳婿。她聞言立刻心動,既是來了,有沒有用,先求求再說。
“那咱們過去看看!”
萬文英忙在前頭領路,三人很快趕到姻緣樹所在的地方,樹下站了七八個人,皆是在求姻緣。
兩棵古槐粗壯,虬曲枝幹上挂滿了許願牌,綠意下姻緣紅線随風搖晃,自成一景。
嶽畫绫看了一圈,“萬公子,你可要去取個許願牌挂上?”
“我?”萬文英忙擺手,“我一個大男人挂這個像什麼樣子,嶽姑娘若是想去,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嶽畫绫忙帶着金玉去取許願木牌。
這時,明珠公主從另一邊轉出來,目光看向嶽畫绫的背影,她出聲對身邊的表妹曾永秀道:“那個姑娘就是嶽畫绫。”
曾永秀忙追問,“就是端午那日随福王一道去彙春樓的那個姑娘?”
明珠點頭,“就是近來大出風頭,與崔澤南退婚的那個姑娘。”
“要我說,她生得很是一般嘛。”曾永秀不屑道,“竟能前腳與崔世子退婚,後腳勾搭上福王!”
“現在又與萬文英混在一處,水性楊花!”
明珠公主提點道:“既是那麼讨厭,你不過去給自己和福王也求求姻緣?聽母妃說,父皇今年恐要給福王賜婚。”
“真的嗎?!”
曾永秀話落,覺得自個有些過于激動,失了女兒家的矜持,忙紅着臉找補解釋,“表姐,我……”
明珠公主笑着打斷她,“好了,你的那點小心思我早就知道了,事在人為,福王不過是個男人罷了。”
“誇他生得像個谪仙似的,就真成仙人了?”
“表姐!”曾永秀扭扭捏捏帶着兩個丫鬟轉身跟了上去。
明珠身旁的嬷嬷輕聲道:“公主,表姑娘是個沖動性子,會不會惹出事?”何況嶽畫绫已經和崔澤南退婚,如今二人沒了關系。
明珠嗤笑一聲,“就她?”一個小小侯府庶子家的姑娘,如今父母和離,生父都不要的東西。
“一個賤民罷了。”
那嬷嬷動了動嘴,最終息了聲。
旁邊一丫鬟忙讨好道:“殿下說的是,您是聖上唯一的女兒,金尊玉貴,表姑娘也是尚書府的嫡小姐。”
“莫說這嶽畫绫,就是侯府正經嫡姑娘來了,也得給您跪下磕頭!”
另一丫鬟接道:“奴婢聽說,前些日子嶽家母女二人上街想租賃鋪子做生意,應是囊中羞澀,租不起。最後到嶽家大姑娘的香粉鋪子裡幫忙。”
明珠公主聞言勾唇諷笑,“打秋風都打到外嫁女頭上了,看來真窮得快揭不開鍋。”
她身後的丫鬟忙附和,“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