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塊頭夠大啊。”男人暗罵了一聲,他也被晃的夠嗆,手中的槍支也晃了一下。
言清趁機悄悄解開了綁着自己的繩索,同時不動聲色的拉開與男人的距離。
摩擦的聲響越來越大,随着它身影的挪動,微弱的光線照射過來,言清瞪大了眼睛,看着出現在視線中的生物。
那是一隻巨型碧磷蛇皇,它的蛇頭部分直徑已經超過了五米,現下還隻是顯露出一部分來,身體的絕大部分都藏在前面的洞穴内,看不清楚。
時家究竟養了個什麼怪物啊。言清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眼底是揮之不去的恐懼。
借助昏暗的光線,言清看清了不遠處男人的動作。
“蛇皇冕下,我奉聖靈教黑暗鈴铛大人的命令,前來與冕下交易。”
蛇頭焦躁的吐了吐芯子,碗盆大的黑眼透露出幾分不耐。似乎是在說,你拿什麼跟我換。
言清驚恐的發現她好像看得蛇頭所表達的意思,更驚恐的是她看到男人居然指向了自己的方向。
言清:!
緊接着她便被男人一把揪了過來,手腕被他掐的生疼。
“冕下,這是史萊克的弟子,您一定會喜歡的。”男人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畢恭畢敬的道。
蛇頭往言清的方向湊了湊,後者害怕的後退了幾步,可惜蛇頭一直不依不饒的向前湊着,眼看着她就要退到牆角。
她一點也不想變成蛇的食物啊!
生死關頭,她也顧不得什麼計劃不計劃的了,言清爆發了強烈的力量,一團金色的光芒在她身上綻放開來,照亮了整個洞穴,金色的羽翼舒展開來,額上的印記浮現,金發直接變為了紅色。
“垂死掙紮。”男人冷笑一聲。
可惜言清沒有注意到,就在她爆發之時,眼前的蛇頭看着她眼底突然流露出幾分興味。
緊接着她便一口被蛇頭含在了口中,緊接着它掉頭離開,理都不理身後的邪魂師。
……
痛,真的太痛了。
碧磷蛇皇的口腔中充滿了它的毒液,腐蝕性的液體滴滴嗒嗒的往下滴落着,雖然言清在被吞入的第一刻便立刻開啟了防護罩,但還是有少量毒液滴在了她的胳膊上,立刻腐蝕了皮膚。
被這個不知多少年的碧磷蛇皇的毒液腐蝕言清自然不敢怠慢,手中白色花瓣展開,片片花瓣飄落在自己被腐蝕的傷口處,治愈着自己的傷勢。
但萬年以上修為的碧磷蛇皇毒哪裡是言清自己可以解決的,手臂上的傷口看上去依舊駭人,隻不過散發毒氣的綠光減弱了些。
口腔中的空氣越來越少,言清逐漸感覺到頭暈,但依舊咬牙堅持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裡作用,她感覺自己的後脖頸處也開始疼痛起來,仿佛毒液也滴到了那裡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言清半夢半醒的即将暈過去之際,她突然被吐了出去。
她重重的落在地面上,額頭一陣刺痛。警惕心促使言清擡起頭來觀察周圍的環境,她疲憊的瞥到朝自己方向急匆匆趕來的白色身影,然後便暈了過去。
……
待到言清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她茫然的擡起頭來,卻無意識間牽動了脖子上的傷口,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這是怎麼了?”她喃喃開口。
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來人卻是古月。黑發黑眸的少女此刻臉上是少有的擔憂,她快步走到床邊,在言清身邊坐了下來。
“你還好吧?”古月擔憂的問。
言清下意識的扶了下自己的額頭,卻不小心碰到了額頭上的紗布,痛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古月趕緊制止她的動作。“你别動了,快歇會吧。”
言清此時還有些發懵,隻是乖乖的照古月的話做。古月将枕頭放在她身後,讓她靠着更舒服些。見她坐好,古月這才開口詢問:“你怎麼了,怎麼會暈倒在傳靈塔?得虧羽苓恰好經過,不然你喪身獸口了也不知道。”
“傳靈塔?”言清瞪大了眼睛,她猛然意識到自己昏迷前注意到白色身影,看來就是白羽苓了。可是自己明明是被那碧磷蛇皇帶出來的,又怎麼會來到傳靈塔?那個邪魂師又怎麼樣了?時家其他人呢?
言清的滿肚子問題都得不到解決,她看了看眼前黑發少女擔憂的眼神,适時收起了自己的疑惑。開口向古月講述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曆。
“所以說,你在時家遇到了邪魂師,他還把你扔到了萬年碧磷蛇皇的嘴裡,它不但沒吃你,還把你帶到了這裡。”古月聽完言清的解釋,同樣也是滿眼震驚。
言清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她說的都對。
古月無奈歎氣,道:“我已經聯系學院通知你家人那邊了,估計他們很快就可以過來了。”
言清松了口氣,靠在椅背上,雖然古月是銀龍王,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她早已将古月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妹看待,現在在熟悉的夥伴身邊,言清不由得放松了精神,原本緊繃的弦松散開來,一時竟有些犯困。
古月看出了她的困意,扶着她躺下。在言清睡着後這才起身離開房間。
……
轉角處,白羽苓正一臉厭戾的靠着牆等待着她,手中還抱着一沓文件。見古月過來,白羽苓眼中是揮之不去的輕蔑。
古月也神色淡淡,微微颔首接過她手中的文件,便轉身離開了,似乎一句話都不想跟她多說。
白羽苓似乎也不想所說,隻是傲慢的掃視了古月的背影一眼,然後便飄然離去。
……
傍晚時分,一處豪宅内。白發少女漫不經心的靠着沙發,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身側敲擊着,好像是在等什麼人。
門吱呀的一聲響,古月推門而入。
白天仿佛兩個仇人的少女此刻之間倒是相當和諧,古月娴熟的在白羽苓身邊落了座,拿起桌上的茶水便喝了起來。
“碧磷蛇皇那事,你打算怎麼辦?”白羽苓冷不丁問道。
古月拿着杯子的手一頓,随後便道:“你不是已經教訓過他了嗎?”
白羽苓輕笑了幾聲,随後似是漫不經心的說:“可是我畢竟不是主子,古月,有時候主子還是得狠一點,不然有的手下不聽話,可就不好辦了。”她意有所指的說。
古月将杯子放回桌上,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隻是我現在的修為還壓制不住他們。”
白羽苓微微颔首,“我懂了,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