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之間的熱氣噴灑在她耳後,惹得甯泠輕顫。
偏偏裴铉還不願意放過她,更為嚣張地用手腹揉搓感受。
即使是世間再上好的玉脂,也不會比之更有質感了,他想着。
他這動作,吓得甯泠反手想要抓住他作惡多端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裴铉眼疾手快先一步收回手,漫不經心地倚靠着椅子上。
他歪着頭,嗓音帶着逗弄:“還不知你的膽子如此大,還想動手打我?”
甯泠隻能呐呐道:“不敢。”
裴铉又話題一轉,嗤笑道:“林韋德的眼光的确不行,選的都是些什麼貨色,你竟還拿着當個寶。”
甯泠不知他又打什麼壞心思,貌似恭敬:“主子送的東西,奴婢自然是視若珍寶的。”
這番話引得裴铉眉眼俱笑,他本就生的英俊不凡,笑意淡染更是風流倜傥。
“改日我讓王管家再選些好東西賞你。”
甯泠極為不喜歡賞賜這幾個字,帶着居高臨下對他人的蔑視。
她輕扯嘴角敷衍地應承。
晚上下值時,已是圓月高挂,繁星滿天,四周寂靜。
她正欲回屋,卻見前方似乎隐隐約約有個人影,待走近了一瞧發現是紫葉。
甯泠納悶問道:“紫葉姐姐你在這幹什麼?”
深夜衆人都已回了自己房屋,唯獨她一人似是久站等候。
果然她答道:“我是在專門等你。”
甯泠更奇怪了:“紫葉姐姐有什麼急事嗎?”
即便是有事也不必深更半夜來說,多半是急事。
紫葉沉默片刻後,還是說出:“耳墜的事情,你沒有如實告訴侯爺吧?”
若是如實相告,必不會如此風平浪靜。
甯泠瞬間警惕,莫不是她想告狀。
紫葉又接着道:“與我無關的事,我不會去蹚渾水。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欺瞞侯爺是沒有好下場的。”
甯泠心裡提起地大石頭稍稍放下,此事今日已經揭過了。
她不信裴铉那個大忙人,還會盯着幾件首飾,一連追問幾次。
紫葉瞧出了她的心思,提醒道:“一時僥幸罷了。”
甯泠雖然不認為裴铉有如此神通廣大,但還知道她的好意,還是道謝道:“謝謝你的提醒。”
紫葉話一說完,轉身就走了。
天色剛蒙蒙亮,衆人就伺候着裴铉起身。
林韋德橫抱着那把大刀從院子門口走進。
念兒手拿着掃帚清掃地上,她手腳麻利地清掃,嘴上也不得空:“禧福,你發現今日我的不同之處沒?”
禧福用力提着一個水桶,水桶是滿滿當當的水。
他滿臉通紅地使勁,嘴上回答道:“有何不同。”
念兒不滿地噘嘴:“真是個瞎子。”
禧福将水倒入為花花草草澆水的水壺後,用袖子擦擦臉上的汗。
終于有了空暇,他轉頭往後瞧了一眼。
發現并未有什麼不同後,他又不死心地看了一眼:“有什麼不同?”
念兒氣不過,這可是她足足花了兩個多月月銀買下的寶貝。不識貨的東西。
她一時沒控制住音量,大聲吼道:“你沒瞧見今日我這耳墜不一樣?”
林韋德踩着孔武有力的步子從大院中間穿過,院子四周其實有不少的丫鬟小厮在忙活。
這聲嗓音夠大,引得他不悅地望去。
話剛出口,念兒就知曉自己犯了錯,馬上閉嘴低頭,禧福也趕緊繼續忙活手頭的事情。
林韋德瞥了眼那小丫鬟剛才念叨的耳墜,似乎有些眼熟。
見他一直死死盯着這裡,念兒後悔不已,身後早已被冷汗浸濕。
伫立不走的林韋德剛想走近幾步,仔細瞧瞧就見她被吓得哆嗦着跪下。
他隻好皺眉離開了,等他走後念兒癱軟的跪坐在哪兒。
禧福小跑過來将她扶起,嘴上輕聲說道:“往日你大嗓門沒人管你,可莫要開罪了貴人些。”
念兒被吓了一遭也不再貧嘴,隻點點。
林韋德與裴铉出門辦公的路上,裴铉笑着搖搖畫着山水畫的紙扇道:“今日這麼如此稀罕?誰惹怒你這個悶葫蘆了?”
林韋德心裡已然有了懷疑,卻也不知是否屬實,而且也猶豫此事是否需要彙報。
他沉默片刻後才回答:“許是那小丫鬟瞧我長相兇惡。”
裴铉放聲大笑,轉頭對身後跟着的王柏道:“你去選些上好的首飾給甯泠。”
見林韋德面色不解,裴铉揶揄道:“你這眼光,選的都是些什麼貨色,偏偏那個小丫頭還當是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