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兩人已是颠龍倒鳳,但秋月進府也隻比她久一些。贖身不僅要一筆高價的銀子,還有年齡限制,兩人那裡等得及。
加上秋月頻頻問她借點銀子,她多半想趁機從她這裡借點銀子,一走了之。
輾轉思索下,甯泠沉睡了過去,連秋月何時回來的都不知曉。
翌日一早,兩人起床梳洗後,就瞧見秋月坐在銅鏡前美滋滋地往頭上簪一根銀簪子,上面刻着花骨朵了,十分嶄新。
她笑眯眯地轉過身子問道:“你瞧我這新簪子可好看?”
甯泠淡笑點點頭:“好看。”
知道這估計是她情郎昨晚送給她的。
秋月看着她不冷不淡的模樣,其實心裡有些不開心。她不似甯泠長的漂亮,總覺得甯泠瞧不上她。所以才卯足了勁想着借錢坑她。
“我這個月手頭緊,你借點給我嘛,我下個月加上利息還給你。”她知道甯泠的月銀基本存着不動,必定有不少積蓄。
“你的月銀呢?”猜測她的打算後,甯泠自然更不可能借銀子了。
“我這不是剛買了新簪子嘛,而且你在銀子白白放着又不會生崽,借給我還給你算利息勒。”
“那你何時能還我?”甯泠想知道她何時逃跑的信息。
“下月初一,一定就能還你。”秋月保證道。
甯泠隻是笑笑搖搖頭就出門了。
近來幾日天氣越發炎熱,炙熱明亮的太陽直晃晃地挂在上空,下午刺眼的陽光将地面烘烤滾燙。
四周寂靜無人,今日甯泠幹完活也懶得回去,在一處草木茂盛之處納涼。
她依靠在寬大樹木上,思考着最近幾晚秋月都沒有再出去。
那日的信息推測她必定近日逃跑,但她出去後的戶籍又該如何處理?自古以來逃奴可是重罪。
最奇怪的是她那情郎讓秋月關心裴铉的動靜?是想特意等他不在府裡在行動?
她正輕皺柳葉眉思索時,耳邊傳來淅淅索索的細碎聲響。
甯泠輕手輕腳地四處張望,這熱死人的天氣便是流浪的貓貓狗狗都不願意出來,是誰呢?
她雖然沒看見人,卻聽見了秋月熟悉的聲音:“張哥,我還以為你把我忘記了呢。”
男子接着回答:“怎麼?你不知道這幾日我為了打探消息有多忙。”
女子輕笑的聲音傳來:“張哥你真好。”
甯泠輕輕搖搖頭,這張哥撺掇她去當逃奴,可不見得是什麼真誠實意,若是被逮住送官怕是免不了。
不過他兩已然發生關系,又沒有什麼有效措施,以後有孕了也是一件難事。
男子又開門見山地問道:“今日侯爺可見了什麼人?”
秋月連忙回答:“昨夜我深夜回來之前,都未曾見到侯爺回來,許是一夜未歸。”
男子沉默了片刻,又繼續囑咐道:“你近來繼續留心些。”
“張哥,我們天天打探主子的動向幹嘛?侯爺脾氣不好,前兒才打死身邊貼身侍女。他若是發現了我,可不扒我一層皮。”秋月聲音焦急,内心隐隐帶着不安。
男子安撫道:“我這不是為了後日的計劃嘛,他若是不在府上,到時可不是更加方便行事。”
甯泠認定男子在說謊,若真是因為這樣,直接關注裴铉何時出門,何時歸來即可。
為何偏偏留心他見了什麼人,又是何時見得?倒像是留心他的動靜去向。
秋月立刻就被情郎的三言兩語糊弄了:“那張哥你是怎麼安排的?”
張遠似是自得一笑:“你家相公都打探好了,後夜亥時你就出發,記得千萬動靜小些。從你屋到今日這地方,再到東南院子,從東南小角門出去。”
“可每日都有侍衛巡邏,而且大門處也有人把守。”秋月明顯不安。
“你家男人都打點好了,這條路線那個時刻是沒有侍衛巡邏的,而且東南小角門的守衛我認識,到時候我拉着他們閑聊,你趁機溜出去就是。”
“那我就放心了,張哥你辦事我放心。”
“你出去往南一直走,自有我家裡人接應,那封信你可一定要帶給他們。”張遠再三叮囑道。
“放心,這種大事我可不會忘記呢。”秋月緊張問道,“咱們不會被侯爺發現吧?”
“怎麼會?區區個丫鬟他那裡會留心。”
接着傳來口舌濡濕的聲音,以及喘息聲,止住了秋月繼續問話。
甯泠心跳加速,腦袋瘋狂轉動,盤算着自己要不要趁機逃跑?以後再有這樣的機會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