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爾感覺到諾曼也許正在附近偷聽這場談話,并且洋洋自得地微笑,宣稱事實确實如此。
“我什麼都不知道。”
奧黛爾回道。
“瓦娜大人。”
雪姬出現在了遠處,仿佛是被這場談話勾來了似的:
“您需要為奧黛爾送行嗎?飛行器不在這條通道上。也許還是讓我來引路吧?”
瓦娜離遠了些,轉身不去看奧黛爾:
“我的職業道德還是在的。雪姬,那就是從來不随便帶走孕母。不。我們隻是在讨論審判。奧黛爾看起來有些吓到了。”
雪姬姿勢優美地對奧黛爾招手:
“總有一天,她會領略到審判的必要性的。”
瓦娜發出了尖銳的笑聲。這聲音把奧黛爾吓了一跳,以為是衛兵在活動翅膀。
“雪姬。”
他用手杖指了指雪姬衣服上的雪花勳章:
“你作為白色聖母教的人居然也會提倡審判?”
“聖母教不提倡刑罰和審判是世人常見的誤解。”
雪姬說話就好像是在傳授常識一般耐心:“對于犯出污穢之事的人,我們有獨特的淨化方式。當然,我也尊重卡哈斯曼人的刑罰方式。”
“你用這種思想教育奧黛爾嗎?這也是将軍的要求嗎?”
瓦娜直白問道。
這已經不是瓦娜第一次用過分熟稔的語氣稱呼将軍了。
但無論如何,奧黛爾都想象不出将軍和瓦娜相處的場景。
雪姬顯露出一絲疑惑:
“您認為将軍大人對我的教育方式不滿嗎?”
“他把奧黛爾交給了你。”
瓦娜絲毫不理會雪姬的問題:
“而我有他的特許。永遠。我認為也許有些地方出了問題。也許奧黛爾不應該在你的身邊。”
雪姬按了按自己的衣領,好像被瓦娜驚到了一樣:
“當然。将軍與您的關系非比尋常。我隻是從前輩的角度照顧奧黛爾。您畢竟沒有孵育過,對孕母的身體變化不甚了解。”
這句話裡的某些部分讓瓦娜表情變了。
他把自己的鬥篷緊緊裹了起來,走過雪姬身邊時讓奧黛爾跟自己來。
奧黛爾一動不動。
瓦娜強調了自己的語氣:
“衛兵,為奧黛爾拿懸浮椅來,我們要去求見将軍。雪姬,你可以陪同我們前去。既然你這麼關心我們的私事。”
“将軍的孕母之間的事情可稱不上私事。”
雪姬應允了:
“我們越是了解彼此,就對彼此越有利。”
衛兵帶來了懸浮椅。奧黛爾趁着沒人注意自己,悄悄按下全速按鈕——結果椅子紋絲不動。卡耐安正在背後阻止她連同懸浮椅一起飛出去。
看見她惱怒的神情,衛兵的回應是回避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