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娜,将軍是不是要将我們全部遣散,連——連我也在内?!你掌管财務,你肯定知道什麼!告訴我!”
在孕母身後,衛兵們交換了一個“要出事了”的眼神,身體微微繃緊。
平時瓦娜因為其貌不揚而總是被其他孕母的光芒蓋過。但此時面對他人目光時,他的形象高大了幾分。更别提從他佩戴的虛拟投影設備裡散發出的藍光正在靜靜旋轉,在他嚴峻脆弱的臉龐上留下跳動的陰影。
“實話實說,我不應該透露。”
瓦娜平靜道:
“為了新近離開的桑夜宮着想,我們平靜哀悼吧。”
小椿發狂了似的笑起來,讓周圍人都不安地躲開了。
他倒拎着酒杯,搖搖晃晃跳下懸浮椅,死死盯着瓦娜:
“哦,我忘了。瓦娜。你當時也在場吧?你和雪姬是一夥的。你一直在背後偷偷投資雪姬的那些部下,讓雪姬為你買出一條生路……”
瓦娜忽然出手按住了小椿手裡的酒杯。
“夠了。”
這聲音可以算得上是威脅。瓦娜眯起來的眼睛宛如漆黑無光的縫隙:
“收起你的那些陰謀和讒言。如果你還對自己的身份有一點自覺的話。”
小椿斜睨着他,顯然不打算照做。
“你在幫助将軍說謊。”
他緩緩說道:
“大家都聽好了,将軍會把我們永遠留在母艦上……”
這次是衛兵上前讓小椿停下了話題。
在場的人沉默不語。砂子小步上前,為小椿重新倒酒之後從被打碎的酒杯裡找出一隻尚且完好的,将這隻酒杯舉到了奧黛爾面前。
“那麼,請您接受我們的道歉。”
砂子透過酒杯的紅色看着奧黛爾:
“我們一緻來自暴風地的供奉蜜釀是最适合您的送别禮物。”
瓦娜仍然在盯着小椿的一舉一動,命令衛兵這就将孕母送回休息區。
奧黛爾正要伸手去接酒杯,有人就搶先得手了。
“抱歉了,”
克拉頂着衆人的目光,将酒杯推倒,用自己的酒瓶重新倒滿:
“我覺得我們确實應該用真正的酒為奧黛爾敬一杯。現在她可是各位的榜樣啦。倘若一切順利,她就是紫夫人和将軍最終聯合的證明。來吧,奧黛爾,小椿,和我們緻敬,就當是大家和好的證明!”
他走到了小椿身邊,将自己的酒壺遞給了他。
瓦娜看見克拉的動作,不自然地撥弄着自己的投影裝置。
“那麼,好吧。”
瓦娜不情願地說道:
“祝卵鞘一切順利。奧黛爾,你要飲酒嗎?”
奧黛爾冷冷道:
“我不想和好。”
“那我來代替你好了。總有人要做出努力。”
瓦娜接過酒杯。
用寬容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瓦娜和小椿先後飲酒。手握空酒瓶的砂子對他們放松地一笑,酒瓶紅光映在他臉上,像一道鮮血淋漓的割傷。
兩隻酒杯先後落到桌面上。緊接着傳來小椿急促的喘氣聲。
奧黛爾感覺到有腥甜氣味傳來。她低頭一看,是被小椿推倒的酒杯裡散發出來的。暗紅色液體在桌面上畫出一道嘲諷的微笑般的弧度。
撲通一聲,小椿渾身綿軟地砸在了桌面上。砂子看見這一幕,扔了酒壺,渾身顫抖地叫喊不已。
“有毒!”
瓦娜随即捂住了自己的面龐。他的聲音因為出血而模糊:
“是酒有問題!在場所有人不準進出,立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