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姬強調了命令:
“去分析泡泡的受傷情況。沒有我的命令不用過來。”
這話像是有什麼魔咒,蝴蝶們嬉笑着互相對眼色,翅膀無意間掃過工作台上的好幾台儀器,将它們打個粉碎。
諾曼拿起控制面闆,等它們一走,立刻微笑着按下鎖門按鈕:
“關禁閉去吧,笨蛋小畜生。”
雪姬聽見這句話,習慣性地皺眉:
“……原來奧黛爾是從你這裡學會那個詞的。真是不意外。”
“我還能說什麼呢。她是一個學習能力超強還有報複心的小瘋子。我又不是幼兒保姆。幾句髒話傷不了她。”
諾曼從工作台下抽出一整隻裹了白色糖殼和糖粉的軟體動物,拿出餐具切開糖霜,選了最厚實的一塊塞了滿嘴,回到座椅上:
“她從你身上學會的伎倆隻會更可怕。”
他的笑聲被模糊在吃甜食的聲音裡。雪姬從來不會被他激怒。即使是現在,她依然優雅地并攏雙手,選擇在自己坐慣了的座椅落座:
“如果你真認為我還藏着什麼可怕伎倆,最好再尊重我一些。”
諾曼隔着自己的甜點瞅她:
“你的蝴蝶拿我的飛行器當集市進進出出,本該由你管束的孕母現在跑到了我面前,我覺得我的尊重程度已經足夠了。”
他橫起餐刀比了一下,冷冷反光正好打在他的嘴角:
“隻差這麼一點,我的尊重就要溢出來了。”
雪姬耐心地等他的餐刀再次淹沒進甜品裡,自己抄起他的一支湯勺,插進了甜品的正中心,讓它體内灌裝的甜酒瞬間流了個幹淨。
“讓我帶走她,我和蝴蝶離開的越快。”
她的手背和臉上都濺上了甜酒的汁液,細微的紅色混合着妝品的白色往下淌,畫出暗紅色的傷痕般的印記。
幹癟垮塌的軟體動物泡在紅色酒液裡漂浮,混出一碗綿軟稀爛的粥狀物。
諾曼咂了幾下嘴,抹掉手指上的糖霜,呸了一聲:
“我從來不在吃甜品的時候工作。你得等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