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條麻這才忽然出聲為自己抗議道:
“我……也就要去參加孕母選拔。你們要審問就随便問,但是我絕對不能錯過選拔。”
“看你的樣子很熟悉審問流程嘛。”
蝴蝶衛兵看玲玲不說話,又:“哦,以為你穿着防具我就不知道你的身份了?覺得我們活該尊敬孕母,來和我們談判啦?是嗎?”
“我要準時參加孕母選拔。”
火條麻說完,目光便落在了蝴蝶們佩戴的代表職位的徽章上。
玲玲也注意到了。
他推開還想指指點點一番的同伴,以一種下定論的語氣說道:
“我們按照流程辦事。你們先在拘禁室裡接受調查,然後我們會派人送你們到選拔地點。”
現場隻剩下了蝴蝶。哀怨訴苦的服務員和孕母們都已經離開,遠處有人在叫玲玲過去檢查寄生蜂的遺物。
玲玲做了個起飛的細微動作,但是并沒有真的離開。
火條麻在臃腫,粗制濫造的防具裡偷看紫雲英,希望他能說些什麼。但是紫雲英打定了主意不再抗議。
玲玲對他們倆點頭,隻是輕輕一撲翅膀,就和同伴環繞斷裂的透明通道飛到了高處,隻在火條麻的清澈碧眼裡留下幾處黑點。
記憶場景融化,重塑的速度正在加快。奧黛爾開始有種失重加上眩暈的錯覺,在确認周圍停止變化之後,仍然小心地閉眼了很久才敢探索四周。
這裡是光滑,封閉的圓形房間内部。室内設施僅有一張床,清潔噴頭和一把翼梭。一張标語貼在肮髒的牆面上,寫道:
“心向懸都,紡織不辍。”
火條麻躺在床上,表情平靜,臉龐埋在陰影裡。那把翼梭被同在房間裡的紫雲英拿在手裡紡織絲線,動作熟練,偶有失誤也不影響絲線排布的速度。
去掉了防具的遮擋,紫雲英确實是那種看上去像孕母的人選。他身體柔弱,動作利落,即使在拘禁室裡也穿着輕飄飄的紗衣。
每次隔壁傳來尖叫聲,火條麻的眼睛都會眨一眨,身體也繃緊了。
“喂。”
他說道,這句話是對紫雲英說的:
“那隻叫玲玲的蝴蝶會來吧。”
紫雲英不搭話。
兩人這樣保持了一段時間的沉默後,紫雲英握着翼梭的手停下來了。
他望着自己面前光滑的牆壁,好像是在對火條麻說話,又好像是在對着牆上的标語宣讀誓言:
“不要再裝作認識我的樣子了。你和我不是同一種人。”
火條麻在床上翻了個身:
“你也就比我運氣好一點而已。”
紫雲英手裡的翼梭抖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