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阿釋迦安撫道:
“諾曼顧問,你又開始出現症狀了。我會讓蝴蝶侍衛去其他包廂。同時讓腦蟲來為你換血,可以嗎?請平靜心情。不要像上次那樣毀壞這裡漂亮的設施。”
諾曼以沉默作答。病床上的血包正在被輸液管倒湧出的黑色液體污染。
舞娘修整完畢,想要跟上音樂的節拍,剛剛伸展身體,又是一次全身顫抖後癱倒在管道裡,哀怨叫出了聲音。
護士腦蟲猶猶豫豫着靠近病床,得到阿釋迦的手勢暗示後方才開始摘下血包,拿出攪拌器現場制作混合血漿,然後為諾曼替換上新的血漿。看他們飛快的動作,肯定是經過了不少次驚吓。
蝴蝶們飛快逃出包廂,同時松了口氣。
“咳咳,剛才那個顧問不應該出現在停屍間裡嗎?”
有人小聲抱怨着:
“看看那些腦蟲在幹什麼,真叫人倒胃口!”
玲玲和同伴不一樣。他一直在暗暗地關注包廂裡的動靜,包括腦蟲們拿出來的冷凍蟲卵和密封袋裡的液體。
“那是□□卵。”
他指出來那些仍然在腦蟲的手中蠕動的蟲卵:“密封袋裡的是血蜜。那股臭烘烘的味道,錯不了的……他們在給這個顧問重塑身體。我猜他的身體肯定損壞的不能看了。”
他的同伴問道:
“那又怎樣?”
玲玲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卡哈斯曼人告訴我們黑菌病沒什麼嚴重的,又派了這種去過黑菌病最嚴重地區的人物來視察,在我看來是有點古怪。你們好好想想吧。”
因為密封袋的原因,奧黛爾沒聞到血蜜的氣味。但她肯定不會用臭烘烘來形容血蜜。那更像是一種……令人精神恍惚的苦澀味。好像半夢半醒時大腦深處産生的荒誕想法加上陳舊的血液。
但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血蜜。
腦蟲正在将蟲卵粉碎,注射入密封袋裡,讓這兩種物質在高速旋轉之下成為濃稠的化不開的整體。
在新血漿起作用之後,束縛帶裡的身體似乎膨脹了一些。呼吸聲也不再艱難的如同喘息。
和玲玲搭話的那隻蝴蝶皺着臉說道:
“我不知道,思考這事還蠻傷腦子的。軍事基地派人來視察就視察呗,我們公費吃喝有什麼不好。”
舞娘表演用的管道裡自動注入熒光液體。她終于停止自怨自艾,揮起手臂在水流中保持平衡,準備起舞蹈動作。隻有阿釋迦認真地在為她喝彩。
“嘿,快看下面。”
又一隻蝴蝶語氣興奮地叫道:
“那些扭扭捏捏的孕母們來了。”
這句話扯着奧黛爾的視線陡然向下,撞入光明潔淨的地闆——
因為火條麻的緣故。
他扔下清掃工具躲到了花牆的後面,透過飄舞的花瓣窺視那些剛剛進入餐廳的貴族孕母。大廳純白色的光線讓孕母們穿戴的華服越發耀眼,笑聲像玻璃河流穿過整個大廳。喧鬧之中,花牆後的火條麻一動不動,眼神灼灼。
奧黛爾不知道這段記憶裡的火條麻是否為虛構。他看上去沒有加入那些衣飾美麗的同類的底氣,同時又在花牆的遮掩下久久注視着他們,腳下堆滿了半枯萎的花瓣。
這很不符合他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