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條麻盤起尾巴墊在身下,這樣能讓沉重的腹部稍微減輕一點壓力。他本來熟練說道:
“在我來母艦之前,您已經知道是紫夫人培養了……”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讓他的下半句話忽然卡在了喉嚨裡。
會不會是将軍眼看紫夫人的經濟狀況無可救藥,準備正式切斷和紫夫人的關系,就從母艦上的毛蟲們開始逐個清理?
不久前他的确從庫爾塔口中得知,将軍和諾曼進行了秘密通話,内容暫時不明。諾曼手握軍事基地的風向,将軍如果從那裡得知了紫夫人的真實欠債情況……
庫爾塔這個廢物!竟然無法記錄秘密通話,這又是一個諾曼本不該犯的錯誤,加重了諾曼的嫌疑……
不能再猶豫了。将軍的眼睛正在從他的一舉一動裡分析出無數條可能性。有些孕母居然認為将軍是個與世無争的高雅人士,他們肯定是被蟲蜜腐蝕了腦子。
火條麻改口道:
“将軍大人,自從孵卵以來,我從來沒有回過暴風地,更不清楚新聞轶事。但是軍事基地的賠款要求畢竟關系到我的族人,請允許我和紫夫人通話,也許我能以您的名義稍稍了解軍事基地的賠款情況。讓我能為您略微效勞也好。”
樂器仍在演奏,翅膀劃過空氣的聲音簡直不值一提,而又長存于音樂聲裡。
那兩簇金色的光芒終于接近了地面,帶着沉默的威壓氣息,在刺入火條麻的尾巴的前一刻錯開了軌迹。
“火條麻,不用如此卑微。我的後代不能出生于一個總是哀求于我的孕母身體裡。”
“将軍……”
“去和紫夫人通話吧。你的這項權利已經恢複了。”
将軍落地後,背對着所有人,狹長翅膀将他的背影襯托的更加疏離漠然,唯有聲音還留有一絲溫情:
“準備和我們來自暴風地的客人見面。代表我招待他們。你如此關心紫夫人的賠款情況,自然會從這些客人的口中得知答案。”
“客人?”
火條麻壓抑了自己的情緒。他感覺自己剛剛逃過一劫,神經尚且沒有從驚心動魄的刀鋒邊緣反應過來。和血液裡的藥物大概也有關系。
将軍從窗前回身,将自己這個沉迷于藥物,身體疲軟不堪的孕母的瑕疵盡收眼底:
“她的愛寵之一。雪姬。看來有一出專門為我們準備的好戲即将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