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巴比龍的籠子裡不久,一隊蝴蝶路過她的籠子。
“喂,你,認識這隻蜜蜂嗎?”
下方有蝴蝶抓着一隻裹滿了粘液,散發着惡臭氣味的蟲子飛過來。奧黛爾一看那黃黑條紋已經有種不祥的預感。等到蝴蝶把它擡起來面朝籠子,她終于确認那是巴波,當即忍不住撲到了欄杆前,點了一下頭。
蝴蝶不耐煩地晃了晃巴波:
“喂,到底認不認識?你故意裝作聽不懂嗎?”
“認識。”
奧黛爾暫時忘記了自己想隐瞞身份的計劃,隔着欄杆看絨毛髒兮兮的巴波:“他是和飛行器一起降落的。”
蝴蝶們小聲商量着明天重點挖掘那塊區域。這隻蜜蜂附近肯定有孕母。
奧黛爾問他們:
“我們能被關在一起嗎?”
“好啊,然後等着第二天看這隻蜜蜂被你啃的隻剩翅膀嗎?”
蝴蝶想也沒想,把巴波扔在了旁邊籠子裡,然後和同伴們說今晚要吃蟲蜜還是酥球。奧黛爾看着他們要走,試探性叫出了那隻尾翼狹長的蝴蝶的名字:
“西西……”
那隻蝴蝶看起來差點從半空中掉下去,但還是目不斜視飛走了。
等到同伴們關閉巴比龍入口,陸陸續續進入繭房休息,這隻叫西西的蝴蝶還在囚犯的籠子間晃蕩,忽上忽下,慢吞吞地靠近奧黛爾的籠子。
她蜷縮在籠内,盡量裝作柔弱無害的樣子——
不,面對渾身裝甲,依靠噴氣裝置活動的蝴蝶,她本來就是弱勢生物。
他用前肢抓住籠子,翅膀展開蓋住她的身體,低聲問道:
“你不會繼續吐出那些髒東西吧?”
她無法保證這件事,隻好作出承諾道:
“如果我弄髒了你的翅膀,我可以幫你擦幹淨。”
他繼續道:
“你今天和十月夜在一起。你和十月夜說了什麼?他為什麼告訴你我的名字?”
他明明可以當場審問她,卻還是選了其他人不在場的時刻。
這隻蝴蝶和其他同伴,和十月夜都不一樣。就連他那簡單的翅膀圖案,都透露出一股格格不入的氣息。
她反問:
“你為什麼不直接問十月夜?他才是你們的朋友。”
西西看上去沒有多少耐心:
“總之,如果你真的是地下設施裡的孕母,幫我們找到飛行器上那隻毛蟲,就夠了。知道其他事情對你沒有用處。特别是不要和十月夜說話。”
她趁機說道:
“那隻熊蜂還活着嗎?”
又有幾隻蝴蝶路過,有些趴在近處的籠子上,既不說話也不動,像展開翅膀的蝴蝶标本。西西飛過去一一和他們玩鬧過後,匆匆回來看了她一眼,用翅膀推了一下她的籠子的門,然後和同伴們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