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秦殊遇的畫技一絕,就連太子殿下都甘拜下風,如今他都說能說出一個絕字,這其中的分量可想而知。
台上,懷柔公主轉身朝着程瀾夢拱手:“我輸了。”
就如秦殊遇所言,她輸的不是畫工,而在一個妙字上。
程瀾夢也随即拱手回禮:“公主畫技也是一絕,民女佩服。”
台下衆人也終于從兩人的對話中反應過來,所以他們是選對了?!!
正當圍觀百姓歡呼時,收拾桌案的侍女一不小心将染料和墨汁撒在了程瀾夢的帷帽上。
侍女連忙跪下:“對不起對不起,奴婢是不小心的,請姑娘責罰。”
話音落下,侍女擡手自己往自己臉上扇巴掌。
她的這一系列反應很快,程瀾夢根本來不及阻止。
人群中漸漸傳出議論聲。
“帷帽髒了取了就是,那侍女又不是故意的。”
“就是,看來貴女就是貴女,和我們這些普通人不同,畫畫的再好,也還是不把侍女當人。”
“是有多醜,才不敢取帷帽?”
“這有什麼嘛,好歹是公主之女,再醜能醜到哪去。”
……
程瀾夢轉身将視線定格在懷柔公主身上,原來是有人輸不起。
感覺到程瀾夢的注視,懷柔公主咬了咬唇,她不是輸不起,是心中仍有最後一絲不甘,世間男子無不以貌取人。
若裴溫綸真的是傾心于程瀾夢的才華,與外貌無關,她便輸得心服口服,徹底放下心中執念。
但讓人當衆自揭其短,對人也是一種傷害。
此時的懷柔公主終于有了一絲歉意,她對着程瀾夢再次拱手行禮:“程姑娘,抱歉。”
台下的人可不知懷柔公主内心的百轉千回,隻将她這行為當成了是替自己侍女向程瀾夢賠罪,議論聲便更大了。
目睹這一切的裴溫綸突然從台下一躍而上,随即轉身,淩厲的視線灑向四周,原本議論紛紛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然下一刻,人群中卻發出抽氣聲。
裴溫綸似有感應倏地回頭。
已經取下帷帽的程瀾夢,對着衆人淡然一笑,臉頰上的胎記毫無遮擋。
容和也在此時走上台來,她來到程瀾夢的身邊,伸出手,緊緊握住女兒微涼的手掌,将自己手心的溫度一點點的傳遞給女兒。
感覺到娘親的擔心,程瀾夢搖了搖頭。
别說這胎記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她也不會因此自卑,容顔這個東西遲早會老去,若是容顔有用的話,她這般傾城的娘親便不會遭遇那等殘害。
對面,懷柔公主手中握着的手帕掉在了地上,事實擺在了她的眼前,母後錯了,這世間真的有隻注重才華,不在乎容貌的男子!
明明輸得徹底,懷柔公主卻一點也不傷心難過,甚至内心還有些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