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瀾夢無視衆人的反應，一臉平靜的看向懷柔公主，“公主還比嗎？”

“不比了！”懷柔公主快速說到。

琴棋書畫，她已經連輸其三，若最後一項也輸了，那她才真是顔面無存。

程瀾夢賭的也是這一點，故而方才才會選擇先比畫，而不是書。

在書法這事上，無論她想什麼巧計，也無法同真正的古人相比，畢竟自己的底子就在那擺着。

同懷柔公主行禮後，程瀾夢便要帶着娘親離去。

此時裴溫綸卻突然上前，攔住了程瀾夢的去路。

“我有一困惑，需程姑娘解惑，不知程姑娘可否随我去對面茶樓一坐？”

程瀾夢本要拒絕，一旁的容和卻推了一下她的手臂，“去吧，娘親在馬車上等你。”

“天師大人和程姑娘要說什麼我等不能聽的私密話嗎？”愛看熱鬧的三王爺出聲調侃。

太子殿下忙出聲呵斥：“閉嘴！”

然裴溫綸卻大方承認：“是。”

這時，碧翠已經為程瀾夢戴上新的帷帽，所有探究都被擋在了帷帽之外。

許是還在驚訝于方才裴溫綸的回答，裴溫綸帶着程瀾夢從台上下來時，台下圍觀的百姓自發為兩人讓開一條路，兩人暢通無阻的進了茶樓。

還是方才的包廂，不同的是這次包廂門外有了專門的人看守，無裴溫綸許可，沒有人能上到二樓。

沒有外人在，程瀾夢再次取下帷帽。

“不知天師大人要和我談什麼？”

上來前裴溫綸心中有千言萬語要說，此時與程瀾夢面對面站着，嘴裡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他不說話，程瀾夢來到桌前坐下，擡手正要為自己倒了一盞茶，卻被一隻手制止。

裴溫綸出聲：“烈二！”

在位随時候命的烈二推門進來，兩人主仆多年，一個眼神便能領會各自的意思。

這不，片刻後，烈二送上來一壺新茶。

聞着空氣中散發的熟悉茶香，程瀾夢勾了勾嘴角。

由内而發的淺笑，沖淡程瀾夢身上的清冷，多了一絲俗世氣息。

“你……”

裴溫綸發出一個字後再次頓住。

程瀾夢：“天師大人有什麼但說無妨，我定知無不言。”

既然已經到這一步，程瀾夢沒想過再隐瞞裴溫綸什麼。

這句話顯然是裴溫綸沒有預料到的，擡眸的瞬間便直直的撞進程瀾夢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裡。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一聲箭鳴。

裴溫綸立馬朝着程瀾夢撲了過去。

程瀾夢剛要回頭，一隻箭宇便擦着她的臉頰，噌的一聲直直紮進桌面，不難想象，若是她方才前進半分，這箭宇怕是要直接貫穿她的腦袋。

感覺到懷裡的人在瑟瑟發抖，裴溫綸加重了手裡的力道。

而茶樓外面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保護公主。”

“保護太子殿下！”

程瀾夢突然握住裴溫綸的手：“娘、娘親！”

裴溫綸盯着程瀾夢的眼睛，目睹她的雙眼一點點變紅，心中某處瞬間坍塌，他轉頭朝着空氣呼喚，“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