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夫人!”
“母親!”
各種聲音從四面八方而來,然當事人吐出這一口血後,便直愣愣的暈了過去。
張大夫再次被請來。
他把完脈,簡單檢查後,卻是對程瀾夢等人笑了笑,“夫人一直郁結于心,這一口血雖然看着兇險,其實未嘗不是一種纾解。沒有什麼大事,醒來後好好将養,莫在操勞。”
程瀾夢面露驚喜:“那是不是說之前……”
對此,張大夫卻無聲搖了搖頭。
久病沉疴,哪是一口血能輕松治愈。
程瀾夢雖有失望,但也理解張大夫未盡之言,她讓碧翠送張大夫。
“公、公主她?”羅瑩一臉擔心,來之前,兒子隻同她說了部分的事情,再加上她平時也不怎麼出門,外界的事情她幾乎一無所知。
羅瑩的身體看着也很虛弱,程瀾夢不想她跟着一起憂心,便沒将實情告知。
聽聞公主隻是照顧姑娘太累,才會病倒,羅瑩松了一口氣。
程瀾夢見狀朝程明然示意。
程明然便上前勸走姨娘。
屋子裡重新恢複安靜,嬷嬷看着床上躺着的夫人,腦海裡又浮現羅瑩的慘狀,頓時悲從中來。
聽見哭聲,程瀾夢擡眸看過來,她不知該如何安慰嬷嬷,隻能伸手将嬷嬷拉過來,同娘親的手并在一起,三個人的手緊緊相握。
“嬷嬷,放心,最壞的已經過去,一切都會好的。”
嬷嬷抿着嘴,忍着嘴裡的哭聲,隻能靠點頭來表示對姑娘的信任。
突然消失幾日,舒承恩擔心壞了,這不程瀾夢一到教舍,他便迫不及待的湊過來。
“這幾天你幹嘛去了?我去客棧找也沒找到你。”
程瀾夢面色如常:“有事,出了趟遠門。”
這是程瀾夢讓衛娘幫忙請假時,用的說詞。
舒承恩頓時松了一口氣:“哦,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我這幾天眼皮直跳,生怕出什麼事,不過說起來,程瀾你好像……”
“喲,玩消失的人出現啦!”
拎着個書袋的靈玉公主從外面進來,見到程瀾夢的第一時間便開啟嘲諷技能。
程瀾夢見狀從位置上起身,而後在靈玉公主詫異的視線中,來到她的面前,拱手行禮:“公主大人有大量,上次是草民不識擡舉,辜負了公主殿下的心意,今日程瀾向公主請罪,望公主再給草民一次機會,草民定據實以報。”
話音落下,程瀾夢對着靈玉公主九十度深鞠躬。
這一拜讓靈玉公主身心舒暢,但是……
靈玉揚起下巴:“你以為我太子哥哥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上一次你差點害我在皇兄面前丢臉,這次還想讓我幫你引薦,做夢!”
話音落下,靈玉公主神氣十足的坐回位置上。
上次太子哥哥說過了,奇才一般都有一定的傲性,不能讓他心悅誠服的人,他們是不會看在眼裡的,所以才會這般倨傲。
靈玉公主不服氣,她的太子哥哥舉世無雙,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程瀾竟然敢不将太子哥哥放在眼裡。
今日她便要好好挫挫程瀾的銳氣。
然程瀾夢臉上并無半分不悅,她道:“無事,草民等公主殿下氣消。”
不多時,程瀾夢請靈玉公主幫忙引薦給太子殿下的事,便傳遍了整個聞山書院,有人說程瀾太過急功近利,也有人說他這是故意出風頭。
總之各種言論都有。
然而這還沒算完,散學後,程瀾夢并沒有着急回城,而是親自拎着備好的拜師禮,敲響了裴溫綸的院門。
院子裡,烈二正在同裴溫綸彙報将軍府的事。
“屬下看了,手帕荷包,都是女子之物,老夫人收下後,便直接放去了倉庫。現在外面都在傳程國候府的姑娘對主子您,情根深種。”
裴溫綸抄寫經文的手未停,他道:“她要送便送,讓門房不予理會。”
烈二拱手:“是。”
“胭脂閣門口當衆殺人一事,是否和冷府有關系?”
光天化日下殺人,殺的還是平頭百姓,京兆府衙門的人因此在朝堂上受了好一番氣。
偏偏調查來調查去,都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同胭脂閣老闆有過節。
程國候府的姑娘能和誰結仇,除了近日市面上流傳的那些謠言。
而謠言的中心人物,除了程國候府的姑娘,便是他這個天師大人。
天師大人愛慕者衆多,有一兩個偏激的也情有可原。
京兆府的人不是傻子,他們不可能大張旗鼓的找到天師大人,說這案子與他有關,因此隻能屢屢旁敲側擊。
烈二告罪:“村民确為冷姑娘所雇,然殺人一事,屬下暫未查到。”
烈二去往義莊查過死者脖頸上的傷口,那樣的準度和環境,一般人做不到,絕對事一流殺手。
冷府,不可能豢養得起那般殺手,可若不是冷府,誰又會在死者敢要說出真相時,便被滅口。
裴溫綸:“此事透着古怪,接着查。”
烈二:“是。”
“扣扣。”敲門聲響起。
“公子,程學子拎着拜師禮過來了。”
拜師禮,都是特定的東西,因而遠遠看着人過來,阿元便認出。
裴溫綸終于擱下手中的筆,“拜師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