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害同窗蹲馬步的罪魁禍首,她更願意做帶領衆人打敗武班弟子的英雄。
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氣不順的裴溫綸,感覺到袖子處傳來的拉扯感,胸口那股煩悶竟奇迹般消失。
他不動聲色的整了一下衣衫,随後說:“好,比就比。不過,這是不是少了一個裁判?”
“我來當這個裁判,不知你二人是否滿意?”王修明捋着胡須從校場下面走上來。
院長願意來當這個裁判,在場沒有不滿意的人。
甲班同武班的人對上,在校場上開始一場比賽的事也迅速傳播開來,其他班上的弟子紛紛跑來校場圍觀。
為了體現比賽的公平性,王修明讓人遞給兩個班同樣的刀,校場後面就是山林,想要什麼樣的木材,自行上山去砍。
這話一出,不僅甲班的人傻眼,武班弟子也瞪大了眼睛,自己去山上砍?這得要砍到及時,而且還要從山上運下來,就;憑他們這些人怎麼可能辦到。
“怎麼,現在就想自動放棄認輸?”
武班的人什麼字都聽得,唯獨聽不得輸這個字,況且他們若是辦不到,甲班的人更是不能,誰怕誰呀!
“兄弟們,跟我走!”領頭的人接過刀率先出發。
剩下的人毫不猶豫的跟上。
甲班的人見狀不由得面面相觑,剛才答應的時候很爽快,現在卻不由得心生退意,他們可能連山都爬不上去,怎麼上山取材?
這些人不由得朝程瀾夢看去,他出的頭,現在也該由他來想辦法。
程瀾夢頂着這些人的視線也沒慌,她朝院長拱手行了一個禮,“後山情況不明,不知我等能否找書院雜工夥計問問?”
王修明看向旁邊的武北,隻要對方沒意見,他便沒意見。
程瀾夢也随着院長的視線看過來。
武北正了正身形,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随便你們折騰。”
程瀾夢拱手謝過。
得到答案,程瀾夢并未直接行動,而是來到甲班衆學子中間,視線從他們臉上一一掃過,“文臣武将向來是各自對立的兩面,誰也不服誰,誰也不曾真正被對方打敗過,故。”
程瀾夢提高聲音:“今日你們要被這幫武生打敗嗎?日後日日受他們侮辱,低他們一等嗎?”
“不要!”
文人的傲骨,若是在他們的身上丢失,那他們将永遠擡不起頭來。
“好!”程瀾夢滿意這個答案,“那麼現在,你們願意聽我指揮嗎?”
“憑什麼我們要聽你的指揮?”有人卻在這時發出質疑。
程瀾夢看向此人:“因為我能帶你們赢。”
“切,你這話誰信,萬一你……”
裴溫綸站在程瀾夢身後,他說:“我替他做擔保。”
程瀾夢側目朝着裴溫綸看去。
裴溫綸的視線卻落在對面學子身上,“現在可信了嗎?”
學子下意識點頭。
裴溫綸:“那便聽他安排。”
衆學子:“是。”
鼓舞了士氣,接下來便是分工。
“在下也算甲班一員,不知能否出一份力?”秦殊遇從校場下面走上來。
秦殊遇是甲班學子?
程瀾夢還沒想通其中關節,一旁的裴溫綸已經出聲拒絕:“多謝,但本夫子猜,他們應該想讓武班的人輸個心服口服。”
秦殊遇面露遺憾:“那在下便為各位加油打氣。”
有裴溫綸負責社交,程瀾夢便沒再管秦殊遇,她領着人去找院裡的雜工。
書院雇的工人大多都是附近的村民,後山的情況他們也最清楚不過。
日頭漸漸強烈,武班已經有人扛着木材回來,坐在校場上悠閑喝茶的武北忍不住朝裴溫綸這邊看過來,“天師大人,你不去山上看看?萬一你那幫弟子在山中迷路了可不好。”
裴溫綸轉動手中佛珠:“在山中都能迷路,那也不必回來了。”
見他這般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種話,武北瞠目結舌,似是不敢相信将軍唯一的嫡子竟變成這般的人。
另一邊。
程瀾夢跟着雜工來到一片茂盛的竹林面前。
對程瀾夢無比信任的舒承恩見狀卻忍不住發出疑問:“程兄,搭祭壇用木材才最牢固,你讓人帶我們來竹林做什麼?”
“是啊,竹子最是脆弱,一踩就會斷,怎麼比得上木頭。”
“程兄,這種時候你可千萬别開玩笑,方才聽那聲音,怕是武班已經有人砍好木材下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