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學。

等教舍裡的人都走差不多時，程瀾夢攔在了那名提出大僧小僧幾人的學子面前。

曹玉抱起書袋抵在胸前，面露緊張：“你、你要幹嘛？”

他以為程瀾是因為自己是第一個向他提問的，現在要對自己實施報複。

程瀾夢對他的緊張有些莫名，她問：“你說的那本古書可以借給我看看嗎？”

想到現在的人都很注重知識産權，她又加上一句“你如果想要其他書作為交換也可以，你說書名，我想辦法給你弄來。”

“這個呀。”曹玉撓了撓頭，卻是轉頭看向角落裡還在收拾書包的另一名學子，他說：“書是在鄧鈞家看過的，你要借就去找他吧。”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鄧鈞擡起頭看過來一臉的茫然。

程瀾夢謝過曹玉，來到鄧鈞面前。

見程瀾夢朝着自己走過來，鄧鈞比曹玉更緊張。

程瀾夢隻好将剛才對曹玉說的話，對着鄧鈞重複一遍。

隻是借書，鄧鈞沒那麼緊張了，他說：“書是我祖父的，我要先經過他允許。”

程瀾夢點頭：“好好，沒問題，隻要能借怎樣都行。”

見她如此激動，鄧鈞有些疑惑：“你都會做這書上面的題了，還借這書幹什麼？”

剛才鄧鈞雖然沒有舉手提問，但注意力一直都在程瀾和衆學子之間。

程瀾夢反問：“萬一書上有我沒做過的呢？”

“哦。”鄧鈞點頭，随即一臉佩服的朝着程瀾鞠了一躬，如此好學之人讓人佩服。

程瀾夢退後一步回禮。

被這事一耽擱，程瀾夢今日回客棧的時間晚了一點，她以為衛娘會在門口等着，結果她都走進客棧了也沒見到衛娘本人。

“少爺，掌櫃的在樓上招待貴客，貴客是尋少爺您的。”華哥兒湊上來同程瀾夢解釋。

程瀾夢：“找我的貴客？”

她有什麼貴客？

華哥兒點頭：“嗯，掌櫃的讓您一回來就上去。”

讓她一回來就上去，那說明樓上的貴客是衛娘得罪不起的。

程瀾夢将書袋遞給華哥兒，然後擡腳朝着樓上走去。

剛走到衛娘常用的待客房間外，程瀾夢就聽到了衛娘的大嗓門。

“國公爺您說的真是太對了，這教孩子就是不能一味的縱容，你得讓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否則哪天他把天給捅破了都不知道，慣子就是害子。”

“是這個道理，有機會我讓内子來客棧同衛娘子學習學習，讓她改改那些個臭習慣。”

“國公爺這您就高擡我了，哪能說是學習呢，最多不過是切磋。“

“掌櫃的，你不要謙虛……”

“扣扣！”門口的程瀾夢擡手敲門。

裡面的衛娘子聽這聲音立馬同國公爺說到：“瀾兒回來了，我去開門。”

已經留意到下人暗示的烏國公爺聞言朝衛娘子點頭。

打開門，見到全須全尾的程瀾夢，衛娘如釋重負。真的，她甯願站在店門口成天招呼客人，也不願招待這些個貴人。

程瀾夢對衛娘點了點頭，然後朝着烏國公行了一個禮，“國公爺。”

烏國公爺同程瀾夢笑着招手：“程同學别這麼多禮，快過來坐。”說着他終于肯将眼神施舍給旁邊一直站着當背景闆的兒子“還不過來給程同學賠禮道歉！”

程瀾夢擡眸看向烏國公父子，想知道今日這兩人是要搞什麼名堂。

今日的烏郭安渾身散發着郁氣，不負往日的嚣張，他來到程瀾面前，“程兄，那日是我莽撞，對不住！”話音落下他便要行大禮。

烏郭安的态度轉變這麼大，讓程瀾夢心生警惕，于是連忙側身避開。

程瀾夢看向烏國公：“你們這是做什麼？”

烏國公對着兒子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