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枯的蕉皮質感發生了變化,它不再采用扭捏的爬行姿勢,幹燥讓它的觸手硬度提高了很多,但柔韌性變差。
觸手直立起來,此時的蕉皮怪物看着像一顆會走路的人參。
瘦削的“人參”怪群反而更容易躲避林中的火焰,它們一路狂奔,而在它們身後新的怪群出現了。
不過這些大都是老面孔,比如鳥人,蛛群,蟑螂大軍,它們大多都充當鼠群的坐騎。
堡壘的炮彈一發發地攻向鼠群。
在閃身躲過一簇羽毛箭矢後,林觀月驚喜地發現箭镞刹車後調轉方向繼續向自己襲來。
“矢量控制?”這是聯邦在可追蹤箭镞上使用的技術,怎麼會在鳥人的羽毛上複現出來?
林觀月不得不将箭镞引向樹木,在即将撞樹時她手撐樹幹利用繩索将自己倒掉起來,箭镞深深地插進樹幹,掙紮無果後,熄了火。
林觀月百分之百确定這是矢量控制技術,但是箭镞是鳥人的羽毛化成的,難道鳥人的每根羽毛上都安裝了能控制方向的控制器?這個想法未免有些瘋狂。
與此同時,瘋狂向前沖刺的“人參”怪,被堡壘發射的洗地炮火砸得站不起身。
林觀月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在翻身躲避新箭镞同時看見了紮進土地裡的“人參”。
糟了!
她緊忙釋放了第二顆信号彈,黃色的煙霧沖破燃燒樹林産生的灰霧,将信号傳遞給堡壘。
黃色煙霧代表傳染風險大,他立刻捕捉到這個危險信号。
王文耀是少數幾個關注到鼠群隐藏目的的人,準确來講不是觀察到,而是事實擺在了眼前,但大家都裝作看不見。
具體原因是,在交鋒中軍團的成員們驚喜地發現,不僅老鼠分alpha,omega和beta三種性别,怪物也分。
而作為作戰主力的alpha在被感染成為怪物後,也往往更加難纏。越強力的隊友在被感染後就會成為越難對付的敵人。
而且怪物不像人,正常理智且具備一定公德心的人會控制發情和信息素的釋放,但怪物不會,甚至于釋放信息素成為了它們的進攻手段。變異後的怪物釋放的信息素無論是濃度還是持續的時間都比人類更加具備壓制性。
林觀月帶上面罩,黑色面罩上露出的眼睛用護目鏡保護起來。
深埋土地的蕉皮幹在吸收泥土中貯藏的水分後又煥發了活力,此時它的外表又逐漸向黃色靠攏,配合上凹凸不平的表面,形成一種類似橘子皮的感覺。
蕉皮的頭頂有一根短小的杆狀物,在紮進土地後逐漸膨脹,直到破裂,釋放出了大量的圓球型物質,在灼熱的空氣中,它們飄飄蕩蕩,向四面八方擴散。
要不是戚楚熟悉林觀月,第一支隊的人就要一槍爆頭她了。
“和你說多少次了,别穿得像劫匪似的,要不是我攔着,他們就要開槍了。”戚楚等到覆面的林觀月回來悻悻地說。
“就他們狗屎一樣的槍法,打不到我。”
第一支隊全體沉默。
算了,這姐就這個風格,不和她計較。
在王文耀的指示下,聯邦更換普通炮彈為生物炮彈,這種炮彈的主要成分和毒噬淨類似。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焦黑的樹林時,怪群退去。
鼠群控制的怪物和通常意義上上的怪群相反,它們在夜晚更具備活力,在白天會陷入沉睡。
王文耀将這次的彙報放在謝有容桌子上,這幾次的彙報中他羅列很多他覺得需要持續關注和亟待解決的問題,但一向高效的謝有容團長卻沒有給出任何答複。
王文耀倒也不是真的想指望他解決世界級别的難題,隻是他迫切地需要找人吐槽一下,以緩和内心的壓力。畢竟這種事情不能和下屬說。
他将煙頭丢進桶内後長歎一口氣返回了堡壘。
王文耀是一個很誠實的人,他會在工作彙報中清楚地寫出每位參與作戰人員的功勞。
得益于此,連續值班一個月的林觀月次次榜上有名。
戚楚排隊等測試結果時,林觀月已經帶着兩次陰性測試的結果又回到了值班隊列中。
她的目光追随着林觀月,她的短發總是稍長一些就立刻被她剪掉。明明在空中翻身開槍都特别穩的手卻把自己的頭發剪的像狗啃的一樣。
“戚楚!陰性!”衛生員喊道。
戚楚接過報告向堡壘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