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枝!”杭信從雷利風的身後冒出來,“太好了!你沒事吧?”
杭信将齊枝像烙餅一樣翻來覆去地檢查,“沒受傷就好。”
齊枝的匕首整個插進雷利風的大臂裡,流出了汩汩鮮血。
“遭了!我不會插到大動脈了吧!”齊枝按住傷口,血液順着她的指縫流淌,“小黑!”
小黑球“嗖”的一下飛過來,卻不願意幫忙止血。
“我隻能鍊接到你。”小黑用意識和齊枝說。
“沒事,我好的快。”雷利風說,“你松手。”
傷口在齊枝的注視下逐漸閉合,很快,連疤痕都消失不見。
“你們兩個怎麼到49區了,思雨呢?”
“思雨被家裡人接走了。至于我們兩個,說來話長……。”
根據雷利風和杭信的說法:由于最初的處置得當,參加海選的學生都及時離開了礦道,抵達18區工業園區會議廳避難,但傳說早已在路上的醫療隊和消防隊卻遲遲不見蹤影。
期間,學生們和主辦方爆發了幾次沖突。在礦道爆炸後的第三天,學生們沖出會議廳,擺脫了主辦方的控制。
重獲自由的學生們在拿到自己的手機後就收到了3區淪陷的消息。
“這是你的手機。”杭信遞給齊枝,“早就沒電了,不過雷利風說還是給你拿着。”
“謝謝。”
“安全區現在是都斷電了嗎?”
“我們目前經過的區,18區、25區、48區和49區都斷電了。”杭信欲言又止,“而且……。”
“怎麼了?”
雷利風接過話頭,“你上通緝令了。”
“他們沒空救援,有空發通緝令?”齊枝被逗笑了。
“你們為什麼來49區了?”齊枝問。
“我沒地方去,學校也淪陷了,雷利風說他要回家,我就跟着來了。”杭信見到齊枝後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下來,“這個小黑球是你的匕首嗎?”
“嗯。”
小黑伸出短觸手向兩人打招呼。
“她叫小黑。”齊枝撓頭,該怎麼解釋小黑的存在呢?
杭信伸出手指戳小黑球,小黑球一凹躲開了。杭信兩隻手抓她,又被小黑球躲開。
“她有點社恐。”齊枝解釋道。
“和你一樣哎。”杭信摸摸下巴,“不會是你的分身吧?”
“不是不是。”齊枝忙擺手。
“49區地下有飛機。”雷利風說。
“但我們打不開門。”杭信說。
通過樓梯間,他們下行到地下一層入口處。這裡的門鎖不像國央訓練室,在停電之後,它仍舊鎖緊。門闆采用的是和訓練室一樣的金屬闆,無法強行突破。
“又來到了你擅長的領域——撬鎖。”小黑說。
“真沒想到我的生活技能在這個世界能發揮這麼大作用。”
杭信詫異地看着齊枝把門鎖撬開了,“你連這個都會!”
“會的不多在我們這裡活不了。”雷利風接話道。
“哦哦,差點忘了,你們是同鄉。”同鄉在安全區内指同一個區的居民。
“齊枝,這個符号!”小黑說。
地下室打開後,牆壁上就出現了類似太極符的指示符号。
“他們離開前也來這裡了?”小黑說。
“沒有。”不同于巫九刻在地道裡的标記,牆上的标記是用筆寫的,從磨損程度判斷,這些符号有年頭了。
齊枝跟着記号一路前行,在即将到達終點時被雷利風拽住了袖子。在他們面前的是和進入地下一層類似的門。
齊枝想開門,但又被雷利風拉住袖子。
“我先進。”雷利風說。
“咳咳!”杭信被門内湧出的信息素和腐臭味嗆得幹嘔不止。
小黑球站在杭信旁邊一起幹嘔。
“你個黑不溜秋的東西也能聞到味道嗎?”杭信擅自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小黑的短觸手上下晃動,她用這種獨特的握手方式表達了“感同身受”。
“這麼難聞嗎?”齊枝看向門内,屋内漆黑一片,“你們在門口等吧,我進去看看。”
雷利風擋住齊枝的路,“這裡不是停機場。你确定要進去嗎?”
“來都來了。”齊枝說。
“小黑,你陪杭信在門口,有事叫我!”
随着手電筒光圈的移動,齊枝依次看到了栅欄、鐐铐、屍體、以及從幹癟到能看清血管回路的屍身上生長出的輸液管。輸液管的數量極多,乍一看屍體像是被輸液管吊起來的提線木偶,管内壁凝結着黑色的血塊。
她就不該有什麼僥幸心理,齊枝想。
古月和巫九來這裡是因為此處是他們的地盤,而古月是一個通過人體實驗搞研究的人,這裡是她的實驗場所。
“别放他們出來。”雷利風從進屋開始堅持拉着齊枝,即使栅欄之後的屍體一動不動,看起來沒有任何威脅性,“他們是失敗品,會發瘋。”
“他們做的是什麼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