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舉起雙手緩慢起身,簡易行的目光被漆黑臉上的眼睛吸引。
難道真有活人?
“隊長?開不開炮?”常百草問。
喪屍做了幾個手勢。
“他在……他做的是求援手勢!”
“常百草,你準備好火箭炮,我過去看看。”簡易行舉槍向喪屍靠近。
齊枝終于明白疼麻了是什麼感受了,她用最後一絲力氣擠出了一句話,“還有……一個人。”
“結果出來了嗎?”常百草催促道。
“催什麼催!”易微不耐煩地皺眉,雖然他知道急是alpha的通病,但他還是忍不住抱怨,“結果需要十分鐘才能看到,你催我有什麼用?”
常百草将齊枝裡三圈外三圈捆在一顆大樹上,捆好之後,他們與齊枝拉開距離。期間舉着火箭炮的隊員的炮口始終沒有離開齊枝的腦袋。
“隊長,那個喪……,那個beta爬行軌迹的盡頭有一個洞口,她說的人應該在洞口裡。”
“先放機械狗下去探探路。”簡易行說。
“隊長,下面真的還有一個人,應該是個alpha,處在易感期。他的信息素似乎有降溫效果,地洞裡都結冰了。”柏有路的聲音顫抖,“要我下去探探嗎?”
“等那個女beta的結果出來,你先守在洞口。”
齊枝被綁在樹上沒有掙紮,手裡的細線抖動地愈發厲害。巫九進入了易感期,而且症狀愈發嚴重。alpha進入易感期卻沒有得到治療會影響alpha的精神狀态和身體狀态,嚴重時會導緻休克和死亡。
“結果出來了。”齊枝聽見隊醫說,“陰性。”
“太好了!”常百草開心地說,“我們終于救了一個人!”
常百草還未來得及給齊枝松綁,齊枝就把正在修複自己身體的生命金屬強制召喚出來割斷了束縛她的綁帶。
“她!”常百草眼睛大睜,趕忙解釋道,“我……我綁的很緊的!”
齊枝迅速鑽進地洞,低溫讓她的睫毛凝結上冰晶。細線拉扯着她在黑暗的地洞中找到巫九。
血腥味充斥着地洞,巫九縮成一團。
黑暗中,齊枝混亂地摸到巫九的臉上,他的皮膚滾燙。這是反應熱的症狀。
突然被握住手腕,齊枝吓得往後退,巫九的臉在她手上蹭。
一點一點地,巫九把她拉過去。
“你還能走嗎?上面有人能救你。”齊枝問,“我背不動你,你自己起來走!”
巫九沒有任何回應,齊枝的手被他帶到他的脖頸處,他按着齊枝的手揉捏腫脹的腺體。
“快點起來!”齊枝胡亂踢了一腳,正好踢在巫九斷裂的肋骨上。
“靠!”巫九瞬間被疼痛激得恢複了神智。
“趕緊起來!”齊枝沒好氣地說。
簡易行難以置信地看着被齊枝拉出洞口的人,“隊……隊長?”
???
小隊的其他成員一臉懵逼。齊刷刷的目光鎖定在被碳黑包裹的巫九身上。
“你是隊長的隊長?”常百草問。
巫九撩了下他被爆炸炸出的雞窩頭說,“喲,你都當上隊長了?看來是外調隊沒人了。”
齊枝站在他旁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别給他打抑制劑。”
“隊長,”簡易行站在巫九面前瑟縮且緊張,“按照規定要檢測你是否被感染。”
“沒問題。”
簡易行點頭向常百草示意。
巫九坐在地上被常百草捆了裡三圈外三圈。捆完之後,常百草怕剛才的情況再發生,他又拿了一條綁帶,準備加固一下。
“百草,沒必要,他要是想走,我們也攔不住。”簡易行說。
“齊同學。”齊枝擡頭看見一張圓圓的臉,“我叫杜含章,是隊内的随行隊醫,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太好了,都是皮外傷。”杜含章包紮完傷口後,用浸了水的布将齊枝的臉擦幹淨。
齊枝的緻命傷口都被生命金屬優先治療好了,她既覺得開心,又覺得可怕。
生命金屬的生命指的是它的治療功能嗎?宋知秋知道生命金屬的這一特點嗎?
在她不需要使用生命金屬時,生命金屬主動進入了她的身體,修複她表皮的擦傷。因而,撩開衣服時,她能看到生命金屬在她的皮膚上遊走。
外調隊選擇的駐紮地在山上,是一座天然形成的洞穴。
“牆外的這些怪物和人一樣,到了晚上精力下降。像洞穴這種陰暗的地方,即便白天也很少有怪物願意進入。”常百草盤腿坐在齊枝旁邊,主動給她科普牆外的生存知識,“所以我們一般都選擇洞穴、地下空間作為休息場所。”
“這樣,謝謝你。”齊枝說。
“你别這麼拘謹,我們剛剛捆你是因為沒辦法确定你是否被感染。”
“我明白的,換做是我,大概會比你做得更過分。”齊枝說,“我就是有點累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趕緊休息吧,你睡我的睡袋吧,前半夜是我守夜。”常百草自來熟地把手臂搭在齊枝肩膀上,“如果你不嫌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