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九左手拿着警棍輕輕敲擊着右手，“我猜各位是沒打算老實和我走，對嗎？”

“沒有，我們很老實。”齊枝擡起雙手。

“沒有手铐。”

“哦。”

“你很遺憾？”

“沒有。”

在巫九回身瞬間，齊枝的匕首向他的脖頸刺去。巫九的嘴角一勾，老鼠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齊枝沒有攻擊隻是在礦道裡躲避。

“他怎麼不管我們？”林思雨問。

“齊枝說他是比較惡劣的性格。”雷利風說，“所以他不會追你們，你們趁這個機會把車頭開進來。”

礦道内岔路很多，岔路相互交錯又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彙合。

蔡亮選擇了和齊枝、巫九不同的道路，沿途他将收集的煤粉撒下。

“我很好奇你的信息素耐受測試評分。我猜猜，至少是ss級别吧。真是罕見。”巫九慢悠悠地沿着隧道走，他不像是在抓捕違規學生，更像是遛彎。

巫九确實是很惡劣的性格，這麼好玩的人，一下就玩死太沒意思了。

什麼是信息素耐受訓練？她沒聽說過。

“真虧你們能找到三個高信息素耐受的人組隊。”

三個？是指自己、雷利風和蔡亮嗎？

穿堂風從前往後略過車頭，冷風刺激得杭信一哆嗦，她拎起雷利風的外套搭在林思雨身上，“你多穿點，那個瘋子又放信息素了。”

冰霜以隧道内壁為依托綻放開來，低溫逐次按滅礦洞内的火把。黑暗像一條龍，吞噬掉隧道内的光芒，追着齊枝撲咬。

“你不會覺得你們那個破爛車頭能撞死我吧？”巫九捕捉到了列車駛入軌道的聲音。

煤粉一路撒至三岔路口，剩下的煤粉都被蔡亮倒在岔路口，“我這邊完事了。”

“還差兩公裡。”齊枝答。

“火箭炮準備。”蔡亮說。

“準備完畢。”雷利風說。

巫九沒有一味跟着齊枝走，他走了另一條路抄近道。

噼裡啪啦的火星沿着煤粉一路爬行，與三岔路口差點和巫九撞了個滿懷的齊枝彙合。隧道内的粉塵被悅動的空氣激活，劇烈的爆炸聲從隧道深處呼嘯而出。

既然巫九的信息素可以降低溫度，那如果他們把溫度強行升回來會怎樣呢？

粉塵模糊了隧道内的視線，但凡一點火星都是緻命的。

林思雨猶豫地看向雷利風。

抗在雷利風肩上的火箭炮被按下開關，火箭炮前後快速噴出兩道背道而馳的熱氣流。

二次爆炸。

雷利風放下火箭炮，拿起武器下車。

“真的不會有事嗎？”林思雨愣住，她不知道齊枝的計劃是這樣的。

“齊枝說爆炸傷害不到巫九，我們要做好繼續作戰的準備。”

“齊枝呢？”林思雨問。

“她沒說。”

齊枝反身騎在巫九身上，生命金屬化為帶狀将巫九的雙手縛住。齊枝尤嫌不夠，還将他的雙腿也牢牢綁住。一旦他有反抗的空間，挂掉的就是自己。

“齊同學，你是一點良心都沒有啊。”

齊枝确實很好地找到了克制巫九的辦法——他怕熱。

這點爆炸對他來說小菜一碟，他的自愈能力極強，隻是很消耗他的體力。

在玩貓鼠遊戲的惡劣心态背後，他姑且還有一點責任感。比賽而已，不能搞出人命。所以當他的耳朵捕捉到遙遠隧道内的第二次轟鳴聲時，他用身體護住了齊枝。

齊枝僅存的幾個蝴蝶結絲帶都用在了巫九身上。

“我要是不救你怎麼辦呢？”巫九問。

“不會。”齊枝平靜地說，這個計劃利用的就是這點，“雖然你自戀，嘴賤，心黑，懶得要死，但能被選為安保員和執法者，你就要受到規則的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