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戴行抱起的萬物,忍不住問。
“你…你先前明明是…”
“小宮主,有些事,我也得确認才可告訴你答案。把你們藏着的、萬物留下的那位神道修者,帶來見我吧,至于禁锢雲雲此類,有沒有都沒關系,感受到我的氣息,他不敢不從。”
說話間活動着筋骨,于戴行而言很是舒坦。
忍不住親吻懷中的徒兒,戴行很是享受她望向自己的目光,像是深海中的無底洞,隻想把自己吞噬。
腳步欲動,風入律挂着滿臉不情願。
戴行笑道,“第二神器爐鼎在你手中用的不錯,既然能驅使想必也是受了神道的點撥,從我這兒拿的東西,我也能夠感受得到。”
“修力,也摻雜了些個人情感,所以,無論你的決定如何,我都謝你。”
“…你這人…真是很讨厭。”
“我?讨厭?”戴行停住上樓的腳步,“你這個小娃娃真的奇怪,我們明明是初次見面,你就覺得我讨厭?”
單手抱住萬物,戴行靠着回廊柱子,随後指着回廊外的天空,“小娃娃,單憑落雨一事,你就不該讨厭我。還是說,你是希望神道這些雨,淹死更多的百相宮修者呢?”
“你!”風入律握着拳頭,重錘在身側的雕梁畫棟裝飾的極好的石燈上,擡頭,幾乎是藏不住的滿眼怒意、打在居高臨下的戴行身上。
他窩火,但隻能窩囊着,“我想跟萬物說幾句話,你貴為尊者,不會連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吧?”
“啧。”
沒理他。
沒打算理他。
戴行轉身就走,聽聞身後腳步聲急促,無奈。
”小宮主,我從未自稱什麼‘尊者’,倒是你,我不滿足你的心願,跟我是不是尊者有半銅錢的關系呢?我不想答應你的,就算站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也不影響。”
百相宮衆人大氣不敢出;但又不得不承認戴行說的還真是有那麼點點道理;主要是,他的聲音、笑聲,真是好聽。
不費吹灰之力絞殺了神道天門和修者,揮揮衣袖,動動手指,就截住了神道于頭頂蒼穹布下的落雨陣場,再後,還調和了四洲修力的複蘇。
這樣的強者…似乎沒有厭惡的理由。
特别是風入律身旁的甘向明。
門清兒的記得風入律将代表心意的佩飾給了萬物,又清楚的記得她也是收了的。
現在…
甘向明覺自己臉色鎮定十分,藏不住的心亂九十分;不時,風入律還是轉過身,怒氣沖沖給了自己一拳,打的肩頭發麻。
罷了,甘向明覺得,論打架的本事,想都不用想的沒戲;但好處是自己的修術也有異變為光,不如…哄哄宮主也不失為好選擇?
他動動喉嚨,跟了上去。
*
幾乎走得腳底發麻,戴行終于推開百相宮安排栖息處的木門,心裡忍不住暗自較真:八成是故意的。
還沒踏進去,懷中的萬物再次吻了上來。
比起先前猶豫遲疑,現在,相處了幾個時辰,她終于對自己又多了幾分信任;戴行很是高興。
甩手,彈出半縷修力将門定住,抱住小徒弟的芊芊腰肢回應。
此處寂靜,連綿雨落,連個鳥雀都沒有,似乎少了幾分情緻?
師尊并未拒絕自己,而自己的心,也是無比渴望,這份再度歸來的情感;萬物捧住師尊的臉,被他牽引着腳步來到堂側的小榻上。
黃花梨木精巧,做成的花幾寶格遮住了多餘的耀眼日光,繡芙蓉紋紗幔低垂,恰到好處的同雙鯉銅爐中的熏香重合。
萬物将闊别已久的師尊壓在身下,牢牢摁住其手臂,長袖衣襟肆意垂落在地上,像極了二人亂糟糟的内心。
“師尊,你真的是戴行?”
“童叟無欺。”戴行想抽出隻手臂去擦徒兒臉上漫出的熱汗,可她不讓;力道愈發大了起來,甚至是引出修力作為繩索,将自己在羅漢小榻镂空的雕飾上。
“萬物,這樣可不好。”
師尊語調綿軟,呵氣如蘭,像把小鈎子,絲毫不廢任何氣力,就将自己的心再次抓住。
他視線向下,緩慢掃試過被小徒弟撕扯得亂七八糟的衣物,扭晃着腰調整了姿勢,好讓自己的腿貼住了小徒弟的身體。
“戴行,有什麼不好?你不喜歡我?”
“直呼其名,算不得尊師敬長。”
“尊師敬長?”萬物眼底昏暗起來,她捏住戴行下颌,而後滑落至他潔白如雪、觸之若玉般溫和的胸/膛,将最後一條腰帶,扯斷,扔到地上。
“已經千年沒見了,師尊不如重新教教我,該怎麼尊師敬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