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杳清從來不幹這種普通又費力的活,但想來應該不難,便變出一把刀,在被陸溫鉗制住的雛目背上劃了一刀,不得不說,雛目的嚎叫聲是真的難聽,吵的陸杳清更頭疼了。
陸溫趕緊用法術将一個小瓶遞給了陸杳清,陸杳清摸着瓶身,上面好像有一些符文,并且這瓶子也确實不是什麼普通物件,他擡頭看了陸溫一眼。
他取了一瓶血,然後離開雛目。
他總感覺陸溫看着像某宗門裡的少主,還是父母很寵愛的那種,不然也不至于見到雛目都害怕。
可是他除了自己,并不知道還有哪個大宗門是姓陸的,或許陸溫不是那些大宗門的,但陸杳清隻知道那些有名的。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陸溫這是化名。
出門在外易容和化名都很常見,陸杳清若不是沒想好化名,也不至于就把自己名字說出去。
陸溫對陸杳清的仗義之舉很是感動。
陸杳清其實也有些沒想到他會那麼感動,感覺他還有些傻傻的,要是遇到壞人了該怎麼辦。
陸杳清一開始本來以為這件事對陸溫來說可能比較難,但他竟然那樣低估了陸溫,陸溫施的那個法陣他也會,但他會的都不是什麼普通法術,不過現在沒能力再使出了。
所以他真的要對陸溫刮目相看了。
本來兩人是一起進去各忙各的,但現在陸杳清一無所獲陸溫滿載而歸,可陸杳清卻沒有多失落或懊惱,或許是陸溫的喜悅感染了他。
陸杳清這才發覺陸溫才方才開始就一直叫他“杳清”,這可不能随便叫,畢竟真沒幾個人不知道他的名字,陸杳清還是怕被發現,就和陸溫說不要叫那樣叫他。
但是這樣說未免有些冷淡了,可是陸溫卻像沒聽出來一樣,依舊溫柔地說,“那我喚你‘阿杳’可好?”
陸杳清從未被人這樣叫過,總感覺怪怪的,而且還有些過于親昵了,但或許陸溫就是這樣的人,對誰都這樣,看着陸溫那滿眼的真誠,陸杳清也不太忍心冷言拒絕,隻是平淡地說了一句“随便”。
然後陸溫就一直這樣叫他了。
雖然一開始覺得怪怪的,但聽着聽着,就也有些習慣了。
“陸溫,你家屬何處?”
陸溫猶豫片刻,還是告訴了陸杳清,“我無父無母,被溶月閣的副閣主邱現月收養……不過我隻把她當長姐看待的。”
陸杳清有片刻驚訝,但很快就覺得沒什麼了。
溶月閣……既如此,陸溫有這樣的修為和支持,也是正常了。
隻是陸杳清從未聽說過那副閣主收養過……一個弟弟。
“那你與我也很相似,我也是無父無母被人收留的。”
這些事陸杳清倒是不在乎說給陸溫,畢竟他的身世一直都不是秘密。
不知為何,他就是想多說一些。
“沒想到我們竟然有相似的經曆,不過,我現在過的挺開心的。”
陸杳清聽着陸溫輕松的語氣,也笑了笑,說:“那也挺好的。”
他之前感覺還湊合,反正現在丢了修為的他是不開心的。
“那你多大啊?”
陸杳清随口問着。
陸溫卻一時沒答話,陸杳清就又用疑問的語氣“嗯”了一聲。
“你覺得我年紀很小嗎?”
“嗯……是這麼覺得。”
陸杳清自己活了快一百年了,當上那個峰主也有十多年了,雖然不是最年輕的一任,但卻是目前最厲害的一任,他身邊的人少有比他年紀小的,除了那些弟子們。
但即使那樣也少見陸溫這般性格的人。
“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看着很不成熟嗎?”
真要說不成熟,倒也不算是。
“我隻是經曆的事比較少,你别小瞧我。”
傲慣了的陸杳清聽陸溫這樣的語氣,也想出言逗他幾句。
陸溫也不氣,更不怎麼嚴肅地反駁陸杳清,陸杳清也感覺很輕松,還和陸溫鬥起了嘴。
陸溫的所作所為其實也很對陸杳清的胃口,他實力強性子傲還好面子,也就喜歡陸溫這種不會和他對着來的,并且也真的很少有誰會與他擡杠。畢竟要是讓他不高興,還是那人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兩人邊聊邊走,陸杳清也沒注意自己走的是哪條路,但現在他也确實是個沒目的地的人,走什麼路都一個樣。
陸溫也沒忘了正事,與陸杳清說回了找邪祟尋修為的事。
陸杳清鮮有會歎氣的時候,陸溫再提起這事,陸杳清沒說話了,到底是沒歎出那口氣,因為他并不認為現在是歎氣的時候,即使希望很渺茫。
但是陸溫主動與陸杳清提起那件事,也是因為他有辦法。
因為溶月閣的特殊之處,陸溫又與溶月閣的副閣主有那樣的關系,并且也不難看出來溶月閣的副閣主對陸溫的待遇很好,所以陸溫知道些什麼外人不太知道的事情也很正常。
陸杳清激動起來,他雖然知道溶月閣是各大宗門裡最“來者不拒”的,所以與妖魔鬼怪什麼的都有些交集。
他們竟然有可能找到方法,那種能從邪祟那裡奪回修為的方法!
不過邪祟也分種類,并不是每一種都能找回,所以陸杳清即使有希望,也要看運氣。
他依舊不解到底是厲害成什麼樣的邪祟才能不動聲色地将他的修為奪走。
“待我尋到那邪祟,定不饒它。”
陸杳清正生着氣,一時就沒注意到陸溫這次竟然沒有附和他。
既然如此,陸杳清便全靠陸溫了,所以此番探尋,定是要勞煩這個溫柔公子了。
又因為陸溫一直很主動,所以陸杳清就沒有那種是他有求于人的羞恥感,并沒有感覺多丢人,隻是依舊為此事不甘。
眼前的公子絲毫不覺麻煩,還願意鼎力相助,陸杳清也覺得自己是好運,畢竟這樣的人打着燈籠都難找。
倒也算是不幸中的有幸。